宋韦纪像摸到了烫手的东西似的又把珠串推给了索绰罗:“这是什么?给我干什么!”
“我瞧你刚刚在看着——”索绰罗小声解释。
“谁看着了!”宋韦纪甩开索绰罗的手,在背过身去的那一刻又有些后悔,她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
幸而索绰罗没心没肺地笑着趴回到宋韦纪肩膀说:“韦纪,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将好的给你。别生气。”
宋韦纪为自己过强的心病和自尊难为情。但她仍然红着脸不说话。
“不然我让阿椘哈过来吧!让他过来和你待在一起,你就高兴了吧?”索绰罗摇了摇手上的珠串,头也不回地跑了。宋韦纪面色已经转为了赤红,她“唉”了两声,见索绰罗没有回头,只好不安地挑了处小亭子先坐下来。
前些年每到松花江解冻的时候,沿岸的住户就可以享受一段风水调和的生活。索绰罗虽然不生长在松花江边,但也绝不浪费这个出行游玩的好时节。
她在奔腾的松花江边纵马,丝毫不在意追在身后的家丁。索绰罗从来都是这样大胆,栽倒在水里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玩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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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宋韦纪却没有这个胆子去戏水。她家中的钱财情况越来越不容乐观。能提供她立春出游的衣物仅有身上的这一套而已。十二岁时索绰罗带着宋韦纪去松花江边玩耍,宋韦纪不小心跌到了冰面上。这件事情除了把两个小孩吓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之外,还将宋韦纪的母亲做给她的一套新衣服跌花了。为了这件事,宋韦纪还挨了狠狠一顿骂。她咬着嘴角,一连数月都没有理睬索绰罗。
“韦纪!韦纪!”索绰罗抓着阿椘哈的手从远处跑来,“哄你开心的人来了!”
宋韦纪惶恐地站起来。她的手不知放在哪里才好。这索绰罗,真把阿椘哈带来了!
“韦纪,不高兴吗?”阿椘哈站在宋韦纪的面前,表现地也很不知所措。
他今天穿得很少,上身只披了一件坎肩,腿边扎得高高的。宋韦纪看出来他是为了午后的舞蹈做准备。他的辫子盘在身后,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精神。
宋韦纪注意到他的额角有一块淡淡的浅色伤痕。看来是刚痊愈不久,还没问时,索绰罗就抢着说到:
“他额头上的是之前在别府和人跳乱舞时碰伤的额头,笨样子!”
阿椘哈还在环顾左右,听见索绰罗调侃他的话以后,脸更红了,他慌忙争辩说:“是荣家的小子故意这样做的,谁知道跳个玛克沁他还要闹事情!我只是不愿和他一块抢步子,他就——”
看见宋韦纪正在静静地听,阿椘哈一下子住了嘴。他用修长的指头摸了一下辫子,嗫喏地说:“他就故意用手上的镯子划了我的脑袋,还不认账...”
宋韦纪本想不置一词,但看见阿椘哈时不时投来的期待的眼神,她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疼吗?”
“不疼,”阿椘哈撇了撇嘴,终于还是笑逐颜开,“只不过是镯子划了一下而已,一天就好了。”
宋韦纪看着他带些讨好的笑容,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韦纪,晚宴的舞蹈你要和我一起吗?”阿椘哈扭扭捏捏,终于邀请出口,宋韦纪这才想起阿椘哈过来原是为了所谓的“哄自己开心”。
“我不会跳玛克沁,也没有你们的衣服。”宋韦纪不自然地撩了一下头上的青旛。
索绰罗看看阿椘哈,又看看宋韦纪。随后在高照的艳阳下笑着说:“这还不简单?衣服你就穿我的,舞嘛就跟着阿椘哈学,正好你们一对,还可以跳对舞呢!”
簪娘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