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打算...”
胡丁向后撤了一步。脚跟磕在了身后的屏风上。寂静的屋子里一声响,苗松的眉头皱得更紧,家仆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以至消失了。
高翼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又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屋外咋咋呼呼的门房冲进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苗松顾不得责问他,率先起身。
“高老爷回来了!”
“终于是把他盼回来了,”苗松提前准备好笑脸,可看见门房额边大滴汗水时,他的笑脸又凝固了。
“怎么,他没有把左步鸣的爹带过来?”苗松所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就是这个。他急忙跑下堂去。
可是高翼一行人不用他出门迎接,早就大剌剌地冲进来了。苗松看见他裤腿上的血迹时,脸色也跟那个慌张的门房一样,变得惨白。
“高兄辛苦了...”苗松磕磕巴巴地说。
“是辛苦了。”高翼的眼神极其凶狠。他斜了一眼苗松的脸,又瞥见堂上正在发呆的胡丁。
“叫她先出去。”高翼拿手一指,就有两个家仆好言好语地劝着先把胡丁从后门扶了出去。
“他们也走。”
不用人扶,下人们撤退的速度仿佛经验老道的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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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一时间只剩下苗松和揭西来的盐商。每次开会,都是这么些人。苗松从未感到害怕过。
“你也有不是,瞒了我们好久,”高翼说着自然地走到堂上翘起腿,“现在麻烦事还有,你说说你,当初出了那种事,就该立刻告诉我们。”
苗松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事?我没有隐瞒过高兄——”
“那个小泼皮,左步鸣,得知你贩卖私盐的事,你难道没有隐瞒吗?”高翼探出身子问。
苗松低下了脑袋。
“行了,现在他人在哪,你把他给我们。”
“高兄,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苗松吞吞吐吐地说,“我又到哪里知道他的去向呢?”
“他不在你这?”高翼把翘着的腿放了下来,苗松看见揭西的一行人很快地交换了个眼神。
“是,原本是在的,但听到我挽留他,这小子就趁我不注意跑了,他总是这样。”苗松摸不透高翼的脸色变换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不敢轻易开口。
“他不会回去了吧?”一名高翼的随从焦急地问。
“高兄?”
苗松已经预感到了会有不妙的事。但当高翼沉重地开口告诉他,左昉已经命丧他们的手中时,苗松仍旧感觉到头脑里一阵嗡鸣。
“是,是,”他扭了几下脖子,“他大概是回去了。”
众人陷入沉默之中。
苗松的脑袋还没有停止鸣叫。
他在头脑中迅速地过了一遍事情的始末,还是没有理解左昉的死因是什么。难道真如高翼所说,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向揭西一行人隐瞒了事情的真相,所以才招致这场祸事的吗?
“完事之后,我们循着村舍和你们城外那条江找人,”经失魂落魄的苗松补充,高翼终于得知了那条江叫做韩江,“韩江岸没有看见那个小泼皮。逮到一群将要回家的小娃娃,他们也直说在早上看见他,过后再也没有见过他的人。我想着他有可能还留在你这里,就找过来了。”
“如果他还在我这里,你打算做什么?”苗松紧盯着高翼的双眼。
“你说呢。”高翼毫不示弱。
也不知道是哪位走漏了风声,整个苗家都知道了这个惨案。苗松一边收拾心情,一边命令严防出入苗家的人员。
什么?左步鸣——”
“左步鸣...可你怎么没有与我说一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