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想要拉鄱木的胳膊,被苗松制止了:“你小子不要太无法无天了,这里是苗家,鄱木还未出嫁。”
“依小的来看,不如让鄱木丫头给胡丁夫人道个歉,主仆二人冰释前嫌,从新相处如何?”一旁的管事看不了这种僵持的局面,主动提议。
“我与胡丁夫人都是南越族人。”憋了半天,鄱木开口只说了这一句话。
“这就是了,胡丁常和我说她只喜欢同族的鄱木,其他人她都不疼呢,”幸好鄱木自己知道找台阶下,苗松算是松了口气,“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家夫人的脾气,去跟她陪个不是,说两句好的,虽然你年纪还小,但也不要放不下脸。就这样吧,快去!”
遣走了鄱木以后,苗松这才生气地对着左步鸣说:“你小子是嫌我苗家事情还不够多吗?竟给我整这种乱子!”
左步鸣还在咂嘴惋惜:“少爷成全一下,说不准那鄱木丫头就愿意跟我回去了呢。”
“正经些!”
苗松头痛欲裂,甚至一眼都不想看左步鸣。先不说旁的,就算他成全千万遍,鄱木也不会跟左步鸣走的。
鄱木作为歌妓被苗松选进府中再送出,从那以后过了很久,苗松与鄱木再无瓜葛。等到鄱木跟在胡丁身后作为丫鬟再次回到苗家时,她已经是个半死不活之人了,甚至比苗松初见鄱木时更加干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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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丁刚到苗家时眼界很高。她没有为自己的歌妓身份羞愧或是放不开,反而秉持一种恃着自己的红尘身份占尽苗家好处的念头。苗家上下都与苗松反应,这位腰细得可堪盈握的夫人真难伺候。
但奇怪的是,憔悴的鄱木却能将胡丁伺候得很好。胡丁也愿意接受鄱木的照顾。苗松不知道进苗家之前两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不过既然两人感情好,也省去了苗松的精力费心。
鄱木与他算是熟人了。苗松本以为她会对此做出反应。可鄱木出奇地沉默,苗松也不愿主动提起那个郁闷的傍晚。因而前尘往事被两人僵持的态度掩盖,就当没有发生过。
如此维持下去,家中是不需要苗松来操心的。
可是看看现在的样子。
他疲惫地在庭院中傻立着,周围站满了欲言又止的家仆。左步鸣嬉皮笑脸,永远都没有烦恼一样。
“你,待会儿回去吗?”苗松恢复了苗家主人的姿态问左步鸣。
“少爷还知道关心我哪,”左步鸣高兴地问,“我回去,当然回去,可不能再赖在少爷这里给你找麻烦喽。”
“别回去了。”苗松紧皱眉头。
“啊?”左步鸣难得意外。
看见这样一个悠游自在的泼皮也有紧张的一面,苗松感觉到解气了。他缓缓地说:“晚上就在我这里吃饭,饭后我有事情要和你谈。”
苗松尽量让自己表现地和颜悦色一些,可是左步鸣还是看出了他脸上显露出的难色。他在心里惊讶又好笑地想,怎么,难不成这个怪人要为他的美妾惩罚自己?
“没有什么坏处,”苗松解释,“你知道我的行当这件事都过了很多年,其实早应该这么做的,但我一直拖着,不过如今揭西那帮兄弟们也在,正好有他们做主,给你把事情办了。”
左步鸣素来爱笑,所以他的双颊总是高高扬起。如今他板着脸,从鼻子向下的皮肤沉重地下垂。让人乍一看都有点认不出这个平常一直嬉皮笑脸的人。
左步鸣似乎也已经不年轻了。
“少爷,”他说,“你的意思,不会是让我进苗家吧?”
簪娘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