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自家小姐一定是让郭娘娘和皇太孙给气着了。可卫晟坚持说是冻着了。毕竟在卜峰询问她时,确实有彻骨的寒意席卷了卫晟的全身。
“你还是不舒服吗?”吴世璠有些愧疚地问,“我那日太过了些,不该只偏向郭叶,今日特来赔礼道歉的。”
“马上要做皇帝的人向一个妃子赔礼道歉,传出去还了得吗?”卫晟说两句话就要休息一次。
“但我确实是错了,你有孕在身,理应更关照你的。”
卫晟却觉得吴世璠没有做错。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太孙与郭娘娘情深。有关他二人的事,哪有什么“理应”可谈。
卫晟不满的只是自己身体的异样。仿佛卫莺和卫萝所说属实,她是为了吴世璠和郭叶才气坏了身子的。
卫晟自视不低,还没有沦落到为一对比翼鸟吃干醋的地步。
“今天衡州的军队要来,你与我一同前往吗?”吴世璠将目光放在屋子里转了几个来回,才落到卫晟身上。
“请殿下恕妾不敬之罪,”卫晟干脆站了起来,准备行大礼,“衡州军马为守先皇遗体与湖南安定,劳苦功高,妾本应随殿下一同前往慰劳将士,但苦身孕在先,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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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璠当然不会允许她行大礼伤害那本就脆弱的身子骨,他搀扶卫晟起来,贴心地为她拍去了后裙摆的灰。
“你本就是皇太孙妃,没有亲自到场的必要,在寝殿与丫头们一同待着避避寒风也好,十一月的天谁也猜不准哪。”
卫晟点头。正合她意。
吴世璠又待了一会儿,估摸着郭叶已经梳洗穿戴完毕了,就起身安抚卫晟两句,出了宫门。
卜峰早就等在宫门口了。
“殿下,衡州的军马已经进城,不用殿下出城迎接了,先皇的遗体也已经停放完毕。请殿下立刻前往。”
“郭娘娘呢?”吴世璠问身后的随从。随从惶恐地看了一眼卜峰才说:“殿下,郭娘娘说还要一会儿,让殿下与卜将军先行。”
怎么?刚刚为她留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梳洗好吗?吴世璠没有功夫再等下去了,就吩咐卜峰出发。
不等了,再等要误事了。
卜峰推开门时吴世璠一眼便看见了那座由贵阳府为爷爷准备好的棺材。
为避人耳目,姑父胡国柱命人用棉裹了先皇的遗体赶到贵阳府,接到快马来报后,郭壮图立刻着人将为先皇下葬的墓地和棺材准备好。
无论臣子还是奴才,都知道他们要陪皇太孙演一场戏,各个憋着眼泪等在殿内。方光琛为表伤情,还特意换掉了准备在登基大典上佩戴的玉带。郭壮图站在他旁边,神情严肃。
随着吴世璠逐步靠近棺材,殿中众人开始小声抽泣,卜峰厌恶地避开正在甩袖子的大人们,停在距吴世璠几步远的地方。他没有资格上前了。
不过出乎殿中众人意料的,吴世璠一滴眼泪都没掉。他只是径直走到没有盖棺的棺材旁边,凝望不语——
铃铛稳定下来以后,爷爷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绕着吴世璠走了两圈。吴世璠感觉自己在大山中旋转,高峰的影子摇晃着投在自己身上。
“世璠?”他当时这样喊着。
吴世璠记得自己没敢回答,被爷爷善意地笑了几句。但笑着笑着,咬牙切齿的动静从他的牙缝里一声连着一声被挤出来。吴世璠直到多年以后也没有明白这愤怒从何而来。毕竟他到达云南时,他父亲的死讯还没有传达到——
意识到棉花团里看不见脸庞的人便是爷爷,吴世璠抽噎着哭出了声。殿中等待已久的附和随之展开,最终盖过了吴世璠的声音。
但吴世璠哭得真心实意,父亲早逝了,爷爷也走了,对抗清人的任务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