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地搂住朱见濬说:“万望太子殿下体谅,我与弟弟还要去见母亲,就先不失陪了。”
敬旻无声地注视着这群还赶不上自己腿高的小娃娃们的照面。末了才替重庆公主又回了一遍朱见济:“殿下,他姐弟两个要去见周娘娘,放他们去吧。”
四岁孩童的心思最难猜测,敬旻怕朱见济突然来脾气要重庆公主道歉,或是心底的顽劣本性被激了出来故意与朱见濬开玩笑,那样就大事不好了。他迫切地希望这个刚刚登基的太子赶快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有多么重要。
朱见济仍然用过度好奇甚至有些渴望的眼神打量着苦命的姐弟俩,顿了很久才问:“刚刚撞了我,你不说声抱歉吗?”
重庆公主反射性地抬头,面前的小人儿仍然呆呼呼的,她心虚地说:“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殿下海涵,这一下小冲撞不打紧的,公主尽管走就是了。”敬旻急忙替朱见济回了重庆公主的道歉,哄着朱见济继续向书房走去。
重庆公主年纪虽小,心里机灵,已经看出了敬旻刻意帮忙的意图,便抓住机会牵着弟弟的手赶快绕过低矮回廊跑得远远的。
朱见济任由敬旻搂着肩膀,脚下不听使唤一般地往前迈步。宫女们的嬉笑声重新在他耳边响了起来。他不断扑腾的小心脏又回到了父皇沉声向他宣布自己成为太子时的兴奋状态。朱见济用尽全身力气挣开了敬旻的怀抱,转头又推了他一下: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说了我是太子殿下!”
————————————————
“娘娘莫要慌张,太子他们定是在路上耽误了...奴婢该死,是,是沂王...”
“行了,闭嘴吧。”年轻的周氏扶着额头,眉目间是化不开的愁容和隐藏的很好的愤懑。
她是现居南宫的太上皇的妃子,在当今皇帝登基后便一直被安置在南宫附近的宫殿中。同时,她也是重庆公主和沂王的生母。本来太上皇被俘后南归软禁就已经让周氏头痛不已,而今自己的宝贝疙瘩又被废了太子,封了个什么荒唐沂王,她愈发感到自己在宫中举步维艰。
本来她已经不指望太上皇了,便想凭着太子生母的身份稳固一下宫中的地位。如今叫她怎么办?
“娘娘,汪皇后为了帮沂王说话触怒皇上,已经被遣入废宫之中了,她身边还带着年幼的公主,甚为可怜。娘娘不若派几个人去探望一下?”身旁的一个小宫女一边给周氏摇扇子,一边轻声问。
“听听你说的话,”周氏没好气地换了只手,“都触怒皇上了我还把人往那里派做什么?”
见一屋子宫女低头沉默,周氏才叹了口气说:“捡个皇上忙政事的时候,让两个人给汪娘娘送点夏天的衣物去吧,但不要太多,咱们这儿还缺呢。”
小宫女刚刚放下扇子要走,周氏突然恍然。她的表情在顷刻间变得愤怒:“回来!”
小宫女战战兢兢地走了回来。周氏一把拉住了她的肩头,将她扯到自己跟前问:“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这个了?是不是南宫那边给汪娘娘送了东西?”
小宫女吓得声音都在打颤:“奴婢只是不经意间遇着南宫的宫女,就多嘴问了一句,她说钱娘娘和汪娘娘要好,昔日落难时汪娘娘不吝相助,如今到了钱娘娘报恩的时候了。”
哼,周氏一把甩开扯住小宫女的手,将闷气咽了回去。
钱娘娘,钱娘娘,人人都惦记那个又瞎又瘸的太上皇后。明明自己才是为皇上开枝散叶的人。
算了,如今特殊时期,周氏也在尽量控制自己,要团结,众人一心,不能内斗。
可她就是委屈。
钱娘娘担心太上皇,我难道就不担心?南归以后,太上皇便急匆匆地去看望钱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