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逆来顺受的别扭性格。肖懿有点担心他。
魏子青与徐昱林两人一块待了这么多年,却仍旧是亲密的好朋友关系,这一度让肖懿很是灰心。她以为徐昱林这种外热内冷的性格终究害了他自己,正不知是否该帮助他时,奇怪的机缘下,一名叫聂荣的男孩子冒了出来。
那时徐昱林上大学,聂荣的出现让他失掉了平时的从容。每周回家,徐昱林就迫不及待地跟肖懿聊有关聂荣的话,并尽力表现出分享好友趣事一般的快乐兴奋。肖懿配合着徐昱林聊天,却逐渐猜出了聂荣与魏子青的关系。
大学时的徐昱林开口闭口全是聂荣,肖懿听着只觉得忧愁。比听到他开口闭口全是魏子青还要忧愁。逐渐地,她发现徐昱林周末不再频繁地和魏子青聊天,也很少再去拜访她。于是猜想也算是被无声地证实了。
肖懿走过绕湖的一条长路,重新绕回公园里。
她现在脚踩的这条路是公园的主干道,两旁规矩的种着纵列的珊瑚朴,没有任何长椅可供休息。一条蓝天掺杂在两列新绿中,对应地上一条平坦大道。除了肖懿以外没有别的行人。它既不阴凉,又太过板正,自然吸引不了游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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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肖懿却十分心仪这条安静的大道。她挨着珊瑚朴走去,脚下踏实的感觉让肖懿想起了正全世界乱转的爱人。刚刚与他结婚时,他给自己的感觉也是踏实。可谁又能想到,人在某一天就会抛开踏实,蓄起头发逃走。
不过肖懿赞同他的做法。
正值十八岁的肖懿和年近八十岁的肖懿同样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忍受的了踏实。
年轻的肖懿不但是个会在老师读法语时呼呼大睡的坏学生,还是个会在众目睽睽下大胆搂住爱人脖子,贴着脸享受吉他的大胆女孩。
年老的肖懿不但是个渴望接纳新事物的时髦老人,还是个即使想帮助外孙情感问题却最终自己劝住自己的酷外婆。
她喜欢不踏实。也许正因如此,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不踏实的脚步。
肖懿趔趔趄趄地靠在一株珊瑚朴上,手心和额角的凉汗还不如响个不停的手机讨人嫌。她抓了几次手机,才接起电话。
“喂?”
“喂,肖懿老师...您还好吗?”
头顶的珊瑚朴叶纹丝不动。
是魏子青。
“还好,怎么啦,突然给我打电话?”肖懿稳住声音问。
“不好意思啊老师,”魏子青坐在床边,席荆华趴在她的肩膀上听着电话,“就是我想问一下,闹嚷嚷这种头饰在元明两朝有出现过吗?”
肖懿略略思考一下,记起有在清人所编纂有关元明前朝的书籍中见过,就简单地回了一句:“对。”
“好的,谢谢老师,”魏子青冲席荆华点头,席荆华在电脑前打字回复。
魏子青想挂电话时,又不放心,添了一句:“老师,我是不是打扰到您了?”
“没有,”靠在珊瑚朴上歇了一会,肖懿感觉好多了,“我在外面散散步,没在工作室里。”
“那老师您好好放松,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以后,肖懿将手机揣回口袋里,欣慰地摸了摸身后的珊瑚朴,加快脚步。
她该回去继续工作了。
果不出所料,刚刚到家,徐昱林就大喊大叫地扑上来:“外婆!你去哪了!怎么大早上乱跑!我以为你被拐走了!”
“在你心里你外婆就这么没有用吗?”
看见徐昱林大惊小怪的脸,肖懿觉得身上重新拥有了活力。
“怎么样,昨天的梳子做的?”
“难。”徐昱林捧着脸,“那锯子我都拉不动。”
“方法不对。”肖懿笑着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