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前几天倒开始紧张得不行,又不是她嫁人。”町为无奈地摇头,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你小子倒会装模作样!”邢栀秦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和同岁的朋友们在一起可不能这样啊。”
邢栀秦拎着书册的最后一页,扫视了一遍为数不多的行句,突然把书一合,放在旁边。
“怎么,老师?为何不讲下去?”
“留着下次再讲。”邢栀秦带着町为走出门,“咱们两个往常都是晚上来河边散步,今日难得城中热闹,就得空这个时候去走一遭吧。”
町为一边可惜地看了一眼书册,一边跟随邢栀秦出门,向河边走去。
远远地,两人望见了河上的长舟。
“哎,那位潘扬姑娘结婚,其他的歌女也不去助个兴吗?”町为好奇地问。
“柳城人的成见能像这条河流一样将歌女们轻松载起,”邢栀秦背着手注视流向远方的城际河,“若要归流入海,化解成见,不知还要多少年岁呢,你以为谁都像你小子一般考虑事情?”
何时才能都像你小子一般考虑事情?
城外风起,长舟摇摇摆摆,从中钻出一位痴痴的歌女,她左顾右盼,似乎寻找着什么人。可除了她所在的长舟外,再无其他。
失落过后,她坐在舟头,咿呀两句,开口唱到:
“咱如今把围棋识破了输赢着,瑶琴弹彻相思调,这婚姻是天缘凑巧。稳坐了七香车,高揭了三檐伞,请受了金花诰。再不赴偷香窃玉期,再不事炼药烧丹教,从些后无烦少恼。便不能随他萧史并登仙,只情愿守定梁鸿只谐老。”
曲子随河水静静蕴在柳城边。邢栀秦听了良久,拍着町为的背,两人一道沿河走远。
簪娘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