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孩子的姨娘,姑娘的成长需要我。”
“我是孩子的表姑,这婴儿既出现在我的门前,约莫是所谓血亲之间的缘分。”
一场双方各取所需的慈善,权老爷心中想到。
权老爷带着婴儿进府,给了她涂雀这个名字。
由年幼的权之逡亲自题字,写给这个今后要陪伴他长久的姑娘。
但随着涂雀的成长,权老爷却发现,这个实际上一无所有的孤女似乎并不想要当一个养在府中的小姐。她开始帮忙,从清洁打扫到生火做饭,什么都做。权老爷和权夫人找她谈了几次,这小姑娘却平静异常,只说不能吃着闲饭长大,直逗的一旁的权如境笑个不停。
权老爷不知眼前身板还很单薄的涂雀是从哪里学到这些话的。不过他大致能够猜到,可能是府上下人们的闲话刺激了这个姑娘年幼但却颇高的自尊心。
可涂雀今后是要当这权府的少夫人的,如今却天天在忙这些,纵使权老爷开明,也觉得不成体统。
“既然涂雀姑娘之后要成为我的弟妹,她又,不想受人白恩,不如让涂雀姑娘去小弟那边,权做个贴身丫头如何?”少年权如境把玩着自己额前两缕头发建议道。
权夫人思虑着,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微红着脸问道:“是否,有些为时过早了?”
权如境知道自己母亲窘迫,也不多开玩笑,直说道:“母亲总不可能见得了未来的儿媳因为小时候干多了活而满手粗重吧?”
权老爷倒没太多担忧,他看着自家小儿子如痴似醉地趴着习字的模样,安排了几天后便将涂雀送了过去。
权之逡埋在黑白书墨中的生活第一次有了别的色彩。
早熟早慧的他已猜到父母的意图,但他自谓立言立行于名家,故也不屑对小姑娘做那不清不楚的暧昧事,一直与她保持着距离。
但权之逡不知道的是,他的此举却博得了一个年轻姑娘的心,两人保持着距离,却又互相陪伴,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两人不再是孩童。
当权之逡发现了涂雀对自己习的字感兴趣并表现出想学的意愿时,这个持重的少年第一次雀跃着展示出了罕见的热情。
少年与少女的关系也骤然靠近了一大步。
权之逡已走到正厅,母亲权夫人和兄长权如境正坐着聊天,见到他来,权如境神采飞扬地与他打着招呼。
权之逡深吸一口气,脚下不停。
簪娘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