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来到孟冉身边,一把夺过孟冉手中的剑扔在一旁,动作快到辛长弋都没有看清楚。
孟冉皱眉拧腕,想要挣脱承伯桑的手。
“你还不认错?”承伯桑一把抓住孟冉腰间的衣物,将她提起来夹在腋下,抬手便要打她的屁股。突然想起一旁的辛长弋。
辛长弋扭着脚站在一旁,脸上表情极不自然。
承伯桑放下了孟冉,声音中带着些尴尬的说:“孟冉缺乏管教,差点害了长弋兄,是伯桑教导无方。”
孟冉在一旁低头不语,整理衣服。
“孟冉?还不快跟长弋兄道歉?”承伯桑用手拨了一下孟冉的衣袖。
“他要走。”孟冉开口,简单地说了一句。
“啊?长弋兄要走吗?”承伯桑惊呼,那裂缝一般的嘴一张一阖,看着触目惊心,“可,长弋兄走去哪里呢?”
“我是待罪之身,身份不便透露还请见谅。自觉不能在此搅了两位的生活,便就此别过,他日若留得命在,定会回来报恩。”辛长弋一抱拳,便抬脚要走。腹痛脚疼通通都顾不上了,他不能再待在这,给自己一些无谓的留恋。
一根树枝飞来,掠着辛长弋的鼻尖过去,嵌入辛长弋身旁的树干之中。
孟冉放下了手。
“孟冉,有话不能好说吗?”承伯桑轻声训斥着孟冉,然后转过身来对着承伯桑抱拳道:“长弋兄,不是我与孟冉不放兄台走,一来兄台的伤又裂了,需要治疗换药,二来,”承伯桑的声音波澜不惊,“这乌徒别业已被史思明派来的军队围了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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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长弋差点跌坐在地。
孟冉拾起地上的长剑,用衣袖将剑刃上浑浊的露水擦净,甩一甩胳膊,开口道:“现在出去,还带着伤,无异于送死。”
承伯桑一边用手指轻摁了一下孟冉的脑袋,一边向辛长弋走来。
“兄台,你的宝物。既然出不去,便暂且先回去吧。”
承伯桑清瘦的手掌中,静静地躺着辛长弋的云头篦,光打在玉的表面,泛起了光泽,又被摇晃的树影盖住。
辛长弋接过云头篦,叹了口气。开口道:
“我名为辛长弋不假,但我并不是朝廷的士兵。”
承伯桑与孟冉,一近一远,都安静地听着。
“我是史思明的心腹将领。”辛长弋脱口而出,反而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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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快天儿短,大日头长!”流浪的说书人打着哈欠,一脸困倦地信口胡诌着。
天宝四年,暑热难挡。
时年十五岁的辛长弋拖沓着草鞋,走在火烤一般的石板路上,心里一个劲儿的咒骂。
这暑天早上就这么热!
平日里与自己厮混的小狗儿小巴儿都不知上哪凉快去了。只留下自己一个满肚子的火气。
路上结伴的姑娘,带娃娃的妇人,看见这样一个满脸愤懑的小泼皮,纷纷低呼着躲闪开。
辛长弋心里冷笑一声。
他抬起腿,随意地踢走一块石子。
那石子骨碌碌地滚着,一直到了一处高门槛才停下。
辛长弋抬头看,是一户没有牌匾的小楼,形单影只的立在街旁的小巷中。
这户人家倒也奇怪。他瞥了一眼便不再理会了,转而追着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跑了一路。
下午,日头更盛。
“你连这都不知道?”早上去茶馆蹭水喝的小巴儿搂着辛长弋的肩膀,眉飞色舞地冲他侃着。
“那楼里,是个,女人,”小巴儿的眉毛都飞上了天,“那样貌,嗬,这儿哪能看见这样的美人儿!”
“你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