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的,琦璜没那么娇惯。”
“这透额罗你要捏着到何处才放手?”周瑾然发现琦璜仍然攥着透额罗,小手握得紧紧的。
“何处都……哎?”琦璜忍着身子的不适,起身问周瑾然:“之前,为什么告诉我不再需要这透额罗了?”
周瑾然面露难色,犹豫之间回道:“南归后自然知晓。”
琦璜不依不饶,又搬起了辈分之说:“叔父,告诉侄女吧。”
周瑾然笑道:“只有这件事,叔父不能依你。”
—————————————
在魏州休整的两天让琦璜精神了些,但她却从早催到晚,希望周瑾然赶快动身。她不是愚钝之人,知道周瑾然为了她才在魏州歇脚。自己临行前话说的很满,到头来还是成了拖累周瑾然的那一个。
琦璜心里过意不去。
“不碍事的琦璜小姐,”崔冀揶揄道,“公子早知如此,将北上途中小姐约莫需要的时间也计进去了。”
“崔冀,到幽州后,周公子出去办事,你跟着去就是了,不用看着我。”琦璜郁闷地说。
幽州地处河北道最南部,周瑾然到达的时候天色已晚。城中并无常州城夜市将至的热闹。大批流民在街中拥塞,其中不乏几岁的孩子。流民的拥堵掀起街上的尘土,空气中的尘埃落在琦璜的身上,头上,甚至飘到眼中,她却没有反应。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她从未见过妇女孩子瘦成如此皮包骨头的模样,男人们也都病怏怏的,扯着半哑的嗓子求要施舍。她的脑中流过常州明丽华美的丝绸,眼前仍是流民的褴褛衣衫。
“此次北上,我的想法是看看北地到底如何,传言虽是传言,不可尽信但也不可不信,前朝难遇如此盛世,但……”周瑾然刹住话,将琦璜护在了身后,崔冀暗暗扶住了刀柄。
原来琦璜边听边走,却差点被拽入一条小巷中。
“公子,实在是对不住公子,这位娘子没受伤吧。幼子顽劣,请公子和尊夫人见谅。”小巷中畏缩着站出一位妇人,她身后是两个虽然脏乱,眼睛却炯炯有神的男孩子,最后面则坐着一个瘦小的女孩。
她的手里紧紧抓着着琦璜放在身上的透额罗。
琦璜正因“尊夫人”难为情,却瞧见了女孩手中的透额罗,一摸身上,许是刚刚趔趄之间掉落了,被女孩拾了去。
“哎呀,快松手,娘子真是对不起,这孩子……”妇人回首瞧见了自家女儿手里抓着的透额罗,难堪地陪着不是,一边让女孩松手。
但女孩的手握的紧紧的,面黄肌瘦的小脸上一双格外突出的眼睛死死盯着琦璜。
琦璜愣了一下。
“夫人,夫人,您且等一等,”琦璜唤住了正在责骂女孩的妇人,她犹豫了着。
吴琦璜,常州数一数二的富贾千金,吴府的大小姐,从未碰见过这种事。她有点不知所措。
她看了一眼周瑾然,周瑾然鼓励的点头。
“孩子喜欢,就留下吧,更何况——”
她说不出什么温情脉脉的安抚之词,只能羞赧地学着周瑾然说:
“我也不再需要这透额罗了。”
———————————————
之后的几日,周瑾然都将琦璜安置在客栈中,自那日将透额罗送出后,虽说是无碍,周瑾然却谨慎小心起来,再不让琦璜上街。
“幽州城内隐隐有祸乱将起,”周瑾然吩咐崔冀,“看好琦璜,生意谈完立刻动身回常州。”
是夜,琦璜望着城中黯淡的灯火,正和崔冀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天。却听到城南喧哗声起,声音震动了整个幽州城。
琦璜真正体会到心惊肉跳的感觉,她紧张地看着崔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