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秦言说卸他手绝非笑言,上回他不信邪动了一下他的包袱,下一瞬手就直接被他拆成脱臼,痛的他哭了大半夜。
邹得山笑着摇了摇头,看着面前宽敞的地界,对方才刘旦的话倒是颇为赞同“这是前朝时众多大户人家争先恐后一掷千金的身死墓地,确实当得上风水宝地四个字。”
“墓……地?”刘旦突然就觉得后背有股阴风阵阵,回头一看,就见一个面目狰狞,满头乱发的男人吓得狂呼乱叫。
“哈哈哈,瞧你这出息,阿鸿你瞧他这狼狈样子!”说话的人是楚方君,他将额前乱发一甩,正了正衣冠,看起来也算仪表堂堂,相貌不凡。
据说他也是京城来的公子,也是,只看他一天跟着吊儿郎当的上官鸿厮混,也知他二人是一丘之貉。
“刘旦你个臭小子,乱叫什么,仔细我手里的鞭子!”
薛年易站在前头凶狠道,这一群人就属刘旦幺蛾子最多,偏他还怂得出奇,薛年易行军多年的人自是瞧不起他的。
“别别别打我,我不叫了,不叫了还不行嘛。”
刘旦瘪着嘴,眼泪汪汪,无辜的样子惹得邹得山一阵疼惜,体贴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十分应景道“放心,有我哩。”
这番男子气概,刘旦自然心悦诚服“以后就靠山哥照拂了。”
楚方君看得直做呕吐状,“我要吐了,你们别拦我!”
等最后一次确认了人数,大伙才被放进了卫所。
这一行南地征收了两千多个士兵,加上前些日子从北地招收的一千多士兵,统共算来倒也有四千人数。
人多住处就少了,便是几十个人挤得住在一块,躺的是十数块木板搭成的大通铺。
秦乐走进帐篷,见了这床铺下意识皱紧眉头,毕竟她是女子和一大群男人住在一起,说不介怀纯属放屁。
刘旦站在靠窗户最近的位置,冲她招了招手,“言哥快过来,小弟给你占得绝佳位置,不仅宽敞还通风嘞。”
这位置是大通铺的尖端,不仅采光好,晚上睡觉也不挤届时山哥随在一侧,她也不会十分抵触了。
秦乐冲他露出了微笑,春风般清朗的笑意,刘旦看得痴了,挠了挠后脑勺,脸红道“言哥这还是第一回对俺笑得这么真切哩!”
“那以后我多对你笑,谢谢你啊!”秦乐很是感激,之前刘旦在她身边除了添麻烦拖后腿外再没其他作用,没人会喜欢不断添麻烦的人,秦乐也不例外,可他竟如此替自己着想,自然感动,心中待他必然更加真诚。
这番温情场面还未结束,只见一道身影欢快的跳上了刘旦替秦乐占的位置,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
“哟,这地方好啊,采光不错,还宽敞!”
明明是低沉好听的嗓音,说出来的话却无端带出三分无赖的味道。
便除了上官鸿之外还能是谁?
“喂,这可是我言哥的位置,你快给我起来!”
刘旦说着,就要拉扯上官鸿起来。
楚方君猛的一拍,弹开刘旦的手,讥讽道“你个怂货,敢碰阿鸿试试!”
他个头足足高出刘旦一个脑袋,在他面前刘旦彷佛就是只任人拿捏的小鸡崽一般,弱小可怜。
说着就用手指使劲儿的戳着刘旦那瘦弱的小身板,戳的他一路后退。
秦乐本不欲惹事的,只是她这人有个缺点,最是护短。
大步流星走上前挡在刘旦身前,清亮的瞳仁中有着不可侵犯的神色,“你敢动他试试!”
楚方君冷笑一声道“我可不似刘旦一般的怂货,秦言,我不怕你!
说罢化指为掌,绕过秦乐猛地一推,眼看刘旦就要被推到在地,邹得山及时接住他“小心!”
“好,很好,看来京城来的公子哥不吃点儿苦头是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