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楚玉仍旧在想着那一锅炖不下的鲲鹏该如何是好,连眼神都有些呆滞。
唐新文上次与她谈话之后,深觉得楚玉的文化水平有待提高,自己身边周围除了那些见着好事就恭维他,见他挨打就四散的狐朋狗友和他兄长表兄等天之骄子,这冷不丁发现一个合他胃口,学识上又比不上他的,便总想着能在楚玉面前展示一番。
今日便也早早地跑来四为楼,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好地方,坐着便不动了。
他这几天可是好生背诵了的!还问过他大哥,见他大哥都觉得这孩子,嗯,孺子可教!
唐新文见楚玉仍有些愁眉苦脸的,便凑上去安慰她。
楚玉听着他有些词不达意的安慰话,哭笑不得。
这孩子怕是没有遭受过四为楼每旬论理的毒打。
罢了,今日就让他感受一番,就当提前进入国子监罢!
陆言安携陆怀安、宁芸娘进门,就看到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正站在柜台旁,隔着柜台与楚玉说着什么。
就算距离老远,陆言安也能清楚地看到楚玉脸上的无奈。
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楚玉这样一面。
陆言安正想上前问个清楚,就听宁芸娘在旁边轻声问“这位公子就是楚玉的良配吗?”
陆言安不动声音地瞟了宁芸娘一眼,见她若无其事,仿佛方才的话语不是她所说一般。
有跑堂的上前招呼了他们,陆言安只让其他人陪着宁芸娘上楼,自己却去找了楚玉。
陆怀安是不打算上雅间的,只与陆言安说了一声,找了个相熟的团体便加入进去。
前头陆知安出事,陆李氏当机立断将陆怀安送走,因此他并没有感受多少旁人的冷言冷语,心性仍是那么开朗。
楚玉与唐新文吹牛闲聊,见着陆言安走近,脸上便漾开一抹笑容,“今日怎么想着来了?”
陆言安站在唐新文旁边,他比唐新文略高一点,又走南闯北多年,身上自有一股成熟男人的韵味。
唐新文见着如此出色的陆言安,又见楚玉那从眉梢眼角都透漏出来的欢喜,心里不由得有些泛酸“这位公子是?”
“挚友,陆言安。”楚玉也不回头,看着陆言安笑问“栩儿近日可好?我也许久未曾见着他了,有些想念。”
听听,还有些想念!
陆言安将扇子束起戳了楚玉头上的步摇,见步摇已经戴稳了才笑骂道“既然想他,怎的也不去看他了?他可是天天念叨着你,你最近可有频繁地打喷嚏?”
楚玉伸手摸摸步摇,见没掉下来,也不管它,对陆言安皱皱鼻子道“最近晚上有些凉,已经让人换了被子,并没有生病。”
“呸呸呸,童言无忌,我就是说栩儿最近想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打喷嚏!”
楚玉这才恍然大悟,“我还以为是你在背地里骂我呢~”
唐新文见俩人在自己面前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心里愈发不自在,重重地咳了一声。
见楚玉与陆言安不约而同一起转过头看向他,便有点手足无措。
“我我我去那边坐着了,你们随意。”
楚玉含笑着点头,看着唐新文顺拐着走到座位上去。
背对着俩人坐下后,又觉得不应当放着他们俩在一起,有心想回去,却没有借口。
陆言安顺着楚玉的目光一直看过去,也不管礼貌不礼貌。
“哎,你不是说你那个是那个谁谁谁么?”
楚玉好笑地问他“什么谁谁谁?”
陆言安唰地将扇子打开,遮住嘴巴用气音道“意中人。”
楚玉了然地点头,一努嘴,“那是他表弟。”
陆言安惊愕道“你不是求而不得,将目标转向他表弟了吧?”
一副看着楚玉道德败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