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世远听她这么一闹,心里慌乱起来。
不行丁忧,不仅仅是罢官免职永不录用,若是严重一点,甚至会被关押判刑,他这一辈子毁了不说,他的后世子孙因着他也断了仕途之路。
“女兄,我这不是方才有些慌乱,胡说八道,你就是看在我那未出世的孩儿喊你一声姑母的份上,也断然不应当去检举揭发。”
宁芸娘惊喜道“可是小娴有了梦熊之兆?”
那宁家就有后了!
宁世远尴尬地别开眼道“尚未有好消息。”
宁芸娘闻言,心里的喜悦消散开,冷着一张脸对宁世远道“为人臣欺瞒君主是为不忠,为人子不事亲是为不孝,为人兄弟算计姊妹是为不悌,算计亲朋是为不仁,宁世远,不忠不孝不悌不仁你倒是都沾染上了!”
宁世远听她这么一说,好像自己万恶不赦罪该万死,也冷道“你倒是会爬高了在我面前妄下断言,偌大个陆府,可有你说话算话的地方?到如今,怕是楚玉也比你有地位,现下是陆府只你儿子一个后代,若是陆大人有了后,看他们不把你们的血肉都剥下来!”
“滚!”
宁世远正说得起劲,就听到宁芸娘这么怒吼了一声,他从来未听宁芸娘如此不顾仪态地乱吼,大惑不解道“你是我女兄,我这也是为你着想,怎的……”
“滚!”
宁芸娘不禁是吼他,甚至上前动起手来,将他直往外推。
厅外伺候的下人听到动静前来查探,看到俩人正在推搡,忙护着宁芸娘。
宁芸娘边哭边让人将宁世远给赶出去。
正慌乱间,陆李氏来了。
“怎么回事?乱糟糟的,这里是陆府,不是什么街头可随意让人撕打的地方!”
陆叶氏这些天一直都在陆李氏身边伺候,倒是对陆家的家底有了一些大概的了解。
虽心里原知道陆府家底不俗,也被这家业给惊到了。
她这还没涉及到陆府的核心呢。
只是她心里也明白,这支撑着整个陆家的除了陆知安,陆李氏和陆言安更是功不可没。
且不说现在她还无子可依,就算是真有了孩子,恐怕在陆家人心目中,也是比不过陆言安的。
她原来还对陆府家产有些觊觎,到现在为止,倒是想开了许多。
这一府几兄弟,本就是互相倚仗互为支柱的关系。
她又何必咄咄逼人,将陆知安推得更远呢?
她扶着陆李氏进来,看着泣不成声的宁芸娘,忙让人去端了水来,又亲自用手帕给她擦了泪,抱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且先别伤心累了身子,婆母在这里,断然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陆李氏昂首挺胸地直接坐在上首,看着宁世远,横眉道“宁公子这是何意?陆宁氏虽是你女兄,到底也是嫁到我陆府的儿媳,若是有了过错,也万万没有你能欺负教训的道理!”
说到后面,陆李氏脸上已经隐隐有了怒气。
宁世远是真没想到事情能闹到这个地步。
他慌忙地将扯着他衣衫的人推开,还未与陆李氏行礼,就催促宁芸娘道“女兄,你说说我怎么就将你给惹哭了?明明是你让我滚的,这怎么你还哭了?”
都说女人家的心思难猜,这谁知道又是怎么一回事?
陆李氏将目光转向依旧抽抽噎噎的宁芸娘。
宁芸娘抹了一把泪,噗通一声跪在陆李氏面前“婆母,思文虽是庶出,到底也是婆母一手养大,更别说栩儿自幼得你怜悯,收在膝下承欢。”
她越想越气,一时间竟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陆叶氏忙上前抚着她胸背。
好半天宁芸娘才喘过气来,仍不敢将宁世远丁忧一事说出,只道“栩儿是我独子,平日里也得婆母宠爱,远哥儿是他舅父,不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