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齐礼,又扭开宁母的手,跪在宁老夫人的身前,抱着她的大腿无声痛哭。
宁老太太也是老泪纵横,弓着身子想将宁巧娘扶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齐礼见状,捏着宁巧娘的双肩将她强行扶了起来“这里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出去罢。”
说完就半抱着宁巧娘,将她带离了相国寺。
相国寺出了御街,便有不少的酒楼茶肆,齐礼选了一个相对偏僻安静的地方,又让跑堂准备了二楼的雅间,才让几人坐下。
几人的悲伤被强行打断,再见时虽仍有些悲切,倒是比先前要好。
自周嬷嬷过世,宁巧娘自觉没了可以依靠之人,虽齐礼一直跟在她身边陪着她,安慰她,到底男女有别,关系又差了那么一点,这见到了婆婆、母亲,心里那些无依无靠的无力感全然爆发,扑在婆婆怀里肆意痛哭。
齐礼带了几个丫鬟在门外守着,让她们一家人好好叙旧。
好半晌,屋里的哭声才小了,宁老夫人用帕子给宁巧娘擦了脸,又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人,似是不相信那真的是宁巧娘。
“二娘,可是过了七月便会回去?”
宁巧娘抽噎了两下,方才明白宁老夫人此话何意,便又想哭,只强忍着摇摇头,抬起头握住她的手,往鼻子心脏摸去,对她道“孙儿是活的,你摸摸看,有呼吸有心跳,我还能侍候你老人家。”
宁老夫人这才相信,真正活生生的宁巧娘就跪在自己面前。
“起来,我们坐着好好说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既活着,为何不回家看看我们?哪怕是带个信也是好的啊!”
宁巧娘坐在一边,仍是握着老夫人的手,摇头道“这事说来话长。”
来京城的路上,齐礼已经跟她说了一些顾虑,若是有人问起她这些年的经历,要该如何应对。
嬷嬷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说的,不然他们半夜刨坟一事传出去对大家都不好,便只能另想一个说法。
便说她当初被曹家苛待,曹家为了掩人耳目,便要烧死她,好在嬷嬷忠心,将她偷梁换柱换了出来,等宁巧娘醒来时一切都木已成舟,她不敢在江宁呆着,后来天灾爆发,她便跟着流民辗转到了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