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当得太失职了!”
众将心中惴惴,不知王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能感叹总督大人爱民如子。
王渊将麦麸饼放入口中,坐在那里细嚼慢咽,似乎竟美味无比。
众将不言,等着总督说话。
王渊将一块饼子吃完,叹息道“太祖皇帝定下规制,小旗麾下军户逃亡,该旗官降为普通士卒。上至总旗、百户、千户,皆视逃军多寡,夺俸革职。出征在外者,罪加一等!”
朱厚照的这个规定,没有任何操作空间,如果严格执行的话,全天下的武官都该被降职或撤职。
但是,此为祖制,关键时刻比尚方宝剑还管用。
众将心头一紧,仿佛都被饼子噎着了。
王渊继续说“鄙人忝为辽东总督,不仅为陛下督理马政,同时也担负着清军之责。”
清军,即清查军队,首要职责便是处理逃军问题。
王渊轻言细语问“你们麾下,可有逃军?”
“王总制赎罪,”广宁右屯卫指挥使李钺,突然扔下饼子出列,跪在地上说,“广宁右屯卫连年暴雪大旱,此乃天灾,非人力可挽回。军士们吃不饱饭,自然要外出寻食。我们这些当长官的,总不能强留士卒,让他们活活饿死。”
金州卫都指挥同知徐刚也说“天威难测,请王总制宽恕。”
王渊突然笑道“我不是说你们,且勿焦躁。复州卫将官何在?”
一个指挥同知、两个指挥佥事,还有五个正副千户,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
王渊擦拭手上沾着的麦麸,随口说“拿下。”
立即有十多个军士冲进来,将这些复州军官死死按在地上。
“放开我,老子不服!”
“扣押我等,需有兵部令,姓王的你别坏规矩!”
“王总制,这是何意?”
“王总制息怒。”
“……”
不管是不是复州军官,此时纷纷发言,被扣住的那几个更是直接开骂。
王渊盯着其他将领,问道“你们也想被清军?不想的话,趁早闭嘴!”
此言一出,那些将领都不说话了,王渊明摆着只收拾复州军官。
王渊突然起身“既然吃饱喝足,那各位将军就随我去抓人吧。复州指挥使蔡裕,私自役使军士,肆意侵占马场,又兼纵容士卒逃亡。犯下如此罪责,便是能保住性命,也定要革职查办。本督兵微势弱,为防此獠作乱,请诸君为我助阵。”
无人应答,都不知该咋办。
“之前你们不是说了吗?本督但又差遣,你们都万死不辞,”王渊呵斥道,“难道都是假话!”
“不敢。”众将跪伏。
王渊又拿出王命旗牌“谁不愿往,可自行留下。”
无人留下,因为都不傻。
王渊又对那些复州军官说“你们当中,恐怕也有无辜之人,受那蔡裕的胁迫和蛊惑。本督,允许你们喊冤,而且对所犯之罪从轻发落。”
几个军官互相看看,有人意动,有人摇头。
王渊笑道“既然没有无辜的,那就全部收监。”
“冤枉啊!”
复州卫指挥同知蒋越,本是蔡裕的儿女亲家,此刻居然第一个站出来喊冤。
王渊问道“你有何冤屈?”
蒋越哭丧着脸说“蔡裕这厮可恶,逼着我侵占牧场。他是指挥使,我是指挥同知,又怎敢不从?犯下此等大罪,我这些年连觉都睡不好,但又碍于蔡裕之蛮横威势,只能被迫同流合污。我要揭发检举,蔡裕不但侵占牧场,役使军士,还侵占无数军田!”
众将听得目瞪口呆,这厮也太无耻了,蔡裕可是他的儿女亲家。而且,蔡、蒋两家世代通婚,两人论起来还算表兄弟。
王渊非常满意,又问“还有谁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