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不近,远没有如此近距离观看来得震撼。
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雪为肤,以水为姿,以诗为心。
占得半数者,已是上乘。
然而此女却独占其七!
多了一分英气,少了一分柔态。
“阿音姑娘说笑了,我们只是闲得无聊找点乐子打发时间罢了。”李长安行礼笑道,很是客气。
他从未忘记过,那大河之水天上来的盛景,道境四十劫的牧云,在眼前女子手中,覆手可灭。
李政也急忙点头,表示的确如此,满脸诚恳模样,就差抬手起誓证明清白了。
没有确定,阿音又岂会开口,叫他们不愿多说,阿音看了看四周将目光投过来的人群,像是知道了他们的顾虑。
当即微微颔首,道:“七年前,我于一遗迹中得一佳酿,今日开封,与梦熙对饮,两位公子可有兴趣品尝一杯?”
见李长安仍有顾虑,阿音又道:“若说这城西小湖,恐怕这世上,在没有比我与梦熙更熟悉的了。”
说完,转身先一步离去。
李政看了李长安一眼,等他做决断。
李长安心有顾虑,这是弱者面对强者时,本能的反应。
但转念一想,以阿音的实力,若对他们心有歹意,完全无需这般麻烦,掐指拈下一条天河便可洗尽这人间腌臜。
当即不再犹豫,大步跟了上去。
正如阿音所说,她与梦熙姑娘对这城西小湖最是了解,或许可以从她们口中,打听到有关小女孩圆圆的事情。
无数道羡慕嫉妒的眼光落在身上,实在想不明白,在场的修士中,道境强者一大把,为何阿音姑娘却独邀这两人上船?
不就长得英俊点吗,这又不能当饭吃。
带着一身敌意,李长安受李政牵连,一下子成了让人嫉恨的人物。
对此,李长安无奈,早知道就让李政也如自己这般,使劲往丑里打扮了。
同时也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否则的话,估计这些敌意都要变成杀意了。
登上花船,入目所见,尽是一片粉红,典型的女儿家装饰,由此也可推断,这花船内里的布置,应该是出自那位梦熙姑娘之手。
在那粉红绸帐之前,有一桌案,阿音微靠着桌案,很随意的斜坐在那,另一位梦熙姑娘则面带浅笑,微垂着头温酒,身姿玲珑。
见到李长安二人进来,也只是抬头礼貌一笑便当是见礼,玉骨柳态,青灯素衣,眉眼间尽是道不尽的温柔。
“两位请坐。”阿音出声招呼道。
李长安行礼谢过,与李政坐于对面,却未急着说话。
“无人能窥见花船内部,公子大可不必这般小心,不如撤去伪装如何,我二人可是对公子好奇得紧。”
湖边强者甚众,阿音却丝毫不放在心上,有些好奇的看着少年。
李长安没有推却,脸上恍惚一下,已然恢复了莫言喻的样貌。
卿待我以城,我必以城应之,这是李长安一向的原则。
“阿音姑娘勿怪,因为一些事,所以不得不易容一下。”
阿音微笑点头,这他很能理解,如若不易容伪装了,恐怕他早没了。
只不过少年这‘真实’容貌,让她略有些惊讶,有点太过年轻了。
“无妨,行走于世,本该如此,两位公子请酒。”
不知何时,桌上已经多出了两只杯,梦熙姑娘亲手斟满,双手移到两人面前。
虽然这位梦熙姑娘修为不高,但看在阿音的面子上,两人也不敢有丝毫不敬,纷纷点头谢过。
杯中浊酒无香,李长安本以为只是最寻常的苦酒罢了。
然而,当喝下时方知,错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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