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有胡瑜非状态不会很好的心理预期,但是在看到胡瑜非那种苍老的样子,傅华还是很惊讶,忍不住看了陪同在一边胡夫人一眼:“胡叔这是怎么了,病了吗?怎么这么突然就多白发?”
胡瑜非看了他一眼:“别大惊小怪的了,最近没心情染发,白头发自然就多了起来。我也年纪一把了,有白头发是很正常的。”
胡夫人则是苦笑了一下:“你胡叔最近的心情不是太好,每天冲着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幸好你来看他了。你开解开解他吧。”
“你跟傅华瞎唠叨什么啊,”胡瑜非气哼哼的冲着胡夫人说道,“什么叫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到底是什么啊?”
胡夫人苦笑着瘪了一下嘴:“我受不了你胡叔这个样子了,傅华,你受累,陪你胡叔聊会天吧。”
傅华点了点头,让胡夫人离开了,然后把手里的一盒新茶递给胡瑜非,笑着说:“胡叔,您泡的功夫茶一向是很到位,今天展示一下吧。”
胡瑜非白了傅华一眼,根本就没接傅华递过去的茶叶:“泡什么功夫茶啊,你知道我的心现在静不下来,根本就拿捏不到好处的。你来得正好,跟我说说外面都在说我胡瑜非什么呢。”
傅华并没有马上回答胡瑜非的问题,而是自己去把胡瑜非的茶具搬到了面前,烧水,烫杯子,洗茶,然后泡茶,茶水的香气很快就洋溢在房间里。然后用镊子夹了两只杯子出来,给胡瑜非和自己各斟了一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
胡瑜非就这么看着傅华做这些动作,没说话,但也并没有去拿杯子喝茶。
傅华笑笑说:“您管外面说你什么干什么啊?我从来都没觉得胡瑜非会在乎别人怎么说他的。”
胡瑜非白了傅华一眼:“去你的吧,我也没那么洒脱好不好?”
虽然依旧是气哼哼的,但是胡瑜非却伸手拿起了面前的杯子,喝了杯中的茶,随即说道:“你这个泡茶的功力还是欠点火候啊,泡的时间略长了一点点,茶味有点苦了。”
说着就把茶具搬回了自己面前,把傅华的那一套手法又重演了一遍,然后夹了两只杯子出来,斟上,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这下你再尝尝。”
傅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虽然他并没有胡瑜非那么讲究,也尝不出这两次茶味有什么差别,但依旧笑着说:“还是胡叔您的手法老道,您泡的茶果然不一样。”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胡瑜非的情绪就平复了很多了,他看了傅华一眼,苦笑着说:“我最近可能是老了吧,很容易就会烦躁起来。以前的胡瑜非是不会在乎别人说些什么的,但现在就不行,你知道吗,我在自己家里坐着,都会觉得有人在一旁对我指指点点的。”
傅华笑了笑说:“您还这么在乎,说明您的心还是不服老。但我恐怕要说句让话不高兴的话了,属于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最明显的一个证据是,属于您的时代的标志性人物一个一个的都老去了。这不是意味着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又是意味着什么呢?”
“是啊,这一年来我见识了多少我熟悉的风云人物的逝去啊,”胡瑜非苦笑着说,“人真是不服老都不行了的,说起来,我算是还活得不错的了,胡毅福那家伙蹦的一下就撞死了呢。人世无常啊。”
傅华这一次来看胡瑜非,其实是因为他知道胡瑜非虽然表面淡泊,内心中对很多事物很热切的。现在因为以前做的事情不得不蛰伏下去,心情肯定会是很糟糕的。他来看望真的是有开解胡瑜非的想法的。只是没想到的是胡瑜非会提起死去的胡毅福。
看来这个胡毅福还真的是很得胡瑜非的欣赏的。这也是傅华心中最困惑的一点,胡毅福一看就是有问题的,为什么胡瑜非偏偏就视而不见呢?不会是胡毅福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