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夸父,已经成为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球,只能依稀在火球中看到几分人影。
这团火球飘飘荡荡,直奔天际的那太阳而去。
夸父不量力,欲追日影。
火球的亮度在不断攀升,温度也是如此,颜色更是在逐渐变化。
赤橙黄绿青蓝紫……
直到最后,变成了最纯粹的白炽色。
这团火球似乎在搅乱公司对于这个世界的控制,不远处的土浪霎时间土崩瓦解,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气势。
虞兆只感觉肩头一松,仿佛去了千斤重担般。
他知道,来自公司的注视已经远去。
而这份注视会落在谁身上……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远处的火球。
下一刻,大地再度龟裂,浑浊的地下水宛如长龙般喷涌而出。
然而恐怖的高温令河水还未靠近就被蒸发得一干二净,甚至连雾气也不剩多少。
只听见夸父大笑,“口渴口渴,不够,再来再来!”
夸父逐日,渴,欲得饮,赴饮河、渭,河、渭不足。
整块地面被河水掀飞,地下水在半空中凝成一只巨大的手掌,狠狠地拍向了那团火球。
这一次,白雾升腾。
海量的河水终于强行压制了夸父的高温。
“为什么公司不来对付我们?”虞兆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甚至不惜直接喝下了治疗药剂来加速体力的回复。
“公司是死的,人是活的。”星元道长如是说道,“只要世纪之花的力量没有超过夸父,他就始终是公司眼里最大的威胁。”
“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唤醒世纪之花?”
“得等。”星元道长看着远处的白雾,对着虞兆说道。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他死。”星元道长言简意赅。
在场的四人都怔住了。
“世纪之花的苏醒需要极度漫长的时间,我们并不清楚它会在什么时候苏醒,我们唯一知道的是,尽量拖延得越久越好。”
“他知道?”
“他知道。”
众人默然,看着那团已经黯淡不少的火球冲出了河水的包围,冲向了天际的那轮太阳。
“他为什么会参加这次行动?”虞兆不禁发问。
这是他最疑惑的地方。
按照他对逐日者公会的了解来看,无论如何,夸父也做不出如此舍己为人的举动来啊。
不是说好,逐日者公会都是在养蛊么?
星元道长默然,他曾经向夸父发问,问的正是这类似的问题。
还不等他回答,场上异状突生。
夸父的表现,令公司意志从随意地一瞥转变为了正视。
更加磅礴的意志朝着夸父涌去。
而夸父的脚下,山峦尽碎,已成汪洋。
气蒸云梦,波撼岳阳。
公司调动了不知道多少范围内的地下水才有了如今这番气象。
每前进一分,火球便会黯淡一分。
而火球每黯淡一分,虞兆等人的心便会下沉一分。
夸父看上去,快要顶不住了啊……
这时,一圈若有若无地波动传来。
那赫然是来自世界意志的鸣响,或者说,来自公司的意志。
虽然不通言语,可虞兆还是能够明白其中的含义。
这是来自公司的疑惑,为什么眼前的蝼蚁居然有勇气反抗。
这也是虞兆的困惑。
一个分明可以袖手旁观坐等敌人作死失败的对手。
一个将养蛊模式发挥到极致的公会会长。
一个信奉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强者。
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选择和公司意志正面对抗?
究竟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