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脑子不太够用了。

这已经是第几个暴露出来的节目效果了？

他甚至都已经快记不清了。

不过，好在方才飞机的翻滚，加上他在操作这引爆器时全程都是背对着众人，一时间机舱里的其他人也是难以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这样，勉勉强强也算是将这件事压了下去。

虞兆心中一动，将这引爆器和中年妇女的手机都揣进了兜里，缓缓地回到了座位上。

幸存下来的旅客和空乘们都默默地投来了目光，他们也在好奇虞兆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在他们眼中，虞兆方才打开了一个行李箱，然后拿到了一样东西。

然而，现在几乎所有旅客都知道，这行李箱分明不是虞兆的，他怎么知道里面居然还有东西？这个东西又是什么？

也只有刺猬头才隐约猜到了几分，眼中的兴奋之色一闪而逝。

虞兆坐回了原位，假装没有看见贾仁询问的眼神。

这时候，机尾全都坐着人，不像先前那样坐的松散，低声交流也极容易被人听见，虞兆也不可能将这件事情贸贸然地说出来。

想到这里，他拿起了对讲机，“情况怎么样？”

“不容乐观。”机长瞥了一眼高度显示，说道。

飞机的高度依然在坚定地下降，并且他也凭着他多年的驾驶经验判断，如果不出意外，这架飞机一定会撞上城市。

然而，他没有任何的办法阻止。

尾舵损坏导致飞机基本不可能转向，机翼处的机械传感装置失灵，导致他不能撑起导流板，强制飞机加速下降。

飞机引擎虽然依然在运转，可他哪敢将所有信心都寄托在这个动不动就失灵的引擎上？

甚至，要不是现在没办法强制关闭引擎，机长甚至就想这么做了。

只要引擎熄火，这飞机就飞不出多远。

飞机能在城郊强行着陆，不管怎样也要比落在市中心要好得多。

只可惜，他现在即便是坐在驾驶室内，也什么都操作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地平线向远处延展。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时间大概所剩无几了。

“大概还要多久才能迫降？”

听着对讲机里的疑问，机长迟疑了一下，暗自冷笑，然后说道：“大概还有四十分钟吧，不太确定。”

他为人正直，从不说谎，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确实，飞机在他的估计中，按照这样的势头飞下去，确实只需要大概四十分钟。

然而，他们要经历的，可不是迫降，而是空难！

飞机在拥挤的钢铁丛林里几乎找不到可以紧急迫降的地方，哪怕是比较宽阔的公路也是，更别提紧急迫降成功后可能引发的连环车祸。

总而言之，在机长眼中，这架飞机，包括这架飞机上的人，都得死了。

区别就在于，在驾驶舱的两个机师先死，而机舱内的旅客和劫匪后死而已。

机长已经忍不住想要看到得知真相的劫匪那种绝望而无助的眼神了。

“……”虞兆那边没有继续回复，这机长的回应几乎白问，他也知道飞机一定会在这段时间内着陆，可问题在于，他需要精确到分钟甚至是秒啊！

坐在副驾驶的机师想了想，突然开口问道：“你后悔么？”

“后悔什么？”机长随意地回应，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在这生命的最后半个多小时里，他想安安静静地点根烟。

只是他摸到了空空如也的口袋时，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正在开飞机，没有带烟上来。

“后悔这次没调休呗。”

“扯淡。”机长笑骂了一句，“这种事，能算的中么？”

机长也是能放得开，明明知道了自己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