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赛飞。
这里的女人,每个背后都有一个十分悲惨的故事。
杨曼被领到了厕所后面放拖把的储物间,只够站一个人,旁边挂着很多湿淋淋的拖把,脚边是水管阀。
赛飞告诉她以后她就住这里。
杨曼不置可否。
众所周知,洗碗是一个辛苦活儿。
洗碗工一共三十几个人。
红楼的碗碟每天流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拉进后厨,仿佛永远不会结束。
在第九区,人力比电力便宜。
红楼本来是早先的白马会所改建,布局还是跟从前一样,只是一些不合法的交易现在变成了常态。
吃喝玩乐一条龙,更有些常客直接把红楼当成了家。
洗碗工偶尔还要兼职红楼里面的卫生,不过那种出入红楼的活儿都是一些年老色衰的女人或是残疾做。
杨曼这种,半卖身的状态人,不能放去前面惹麻烦。
可以在后厨活动的可怜自由,是由每天十六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换来的。
洗碗的第一天,杨曼不小心弄碎了两个碗,实际上是那两只碗年代久远,早就有划痕。
杨曼是新来的,不知道轻重,随手拿起碗来洗,只要碗在她手里面碎的,就算她弄碎的。
一只碗五十,另外一只带印花的六十。
她的债务又多了。
碗碟都是先过水,然后热水洗三遍,再依次拿去消毒柜消毒。
整个洗碗流程,消毒柜那边是最轻松的。
十字疤赛飞一般都在消毒柜那边,双手不用泡在水里面。
被水浸泡的双手偶尔碰上一个有缺口的碗,被割伤了都知道疼。
杨曼洗了一天,下定决心要换工作。
她这样好的材料,放在这里洗碗浪费了,红姨肯定答应跟她商量的。
卖身是不可能卖身的,卖艺还可以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