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花魄送出去之后赵璇终于松了一口气,能够好好的打量这个不速之客。
温澈看起来二十来岁,高大且结实,笑起来十分邪性。
四下看看,赵璇跪坐在磕头用的蒲团上,将披挂得七零八落的首饰通通摘了下来。又从袖中取了梳子镜子一并摆在身前。
最开始的时候温澈站在几步之遥,双手抱臂,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可在看见她竟然开始慢悠悠的梳头后,即便是温澈,也觉得匪夷所思。
“你就一点都不害怕?”他紧紧的皱着眉毛,很不满这人竟然对自己没有丝毫应有的恐惧。
将头发全部理顺拢在手里,赵璇偏过脑袋看了他一眼。“怕又有什么用?反正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要是真的想杀我,我也没有办法反抗。”
温澈朝她走了两步,她既没有发抖,也没有呼吸急促。
她平静得像是在闺房里一样,甚至还有闲心轻轻的哼着歌。
难道是有埋伏?他摸出刚刚塞回腰后的刀,四处探查。屋里没有暗格能够藏人,外头也没有拿着兵器的侍卫。
这种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情形使温澈心里也多了几分不解,明明不会功夫,可是也不害怕?她到底是愚蠢狂妄还是胸有成竹?
没想到这时候她突然说了一句“我要是你就坐下来休息,不然一直这么紧张,万一真的有埋伏到那时候恐怕也没有力气了。”说完把另一个蒲团扔了过来。
只是她的力气太小,又是坐在地上,那蒲团沉重,她费尽力气也只扔出去两步远,离温澈还有好长的一段距离。
他终于好好的看了一眼她,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看起来和羞怯一样惹人怜惜。
她坐在蒲团上将头发全都捋到一侧,认认真真的将头发理顺,梳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手心,思索着要梳什么发式。
接连想了几个,都因为那短了一截的头发而无奈作罢。
温澈想了想勾着蒲团在她不远处坐下,手里始终捏着那柄短刀。
“王宫里的人说你做饭的手艺很好,就是太奢靡。”
赵璇好不容易才决定好要梳什么发式,可带出门的镜子太小,没办法立在地上。于是她冲温澈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嗯?这可真有意思,他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和他说话。
眼睛在她纤秾合度的身上转了一圈,舔了一下嘴角,他将短刀反握在手里走近,可是刚一蹲下,酝酿好的调侃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手里就被人塞了一枚镜子。
“举高点,我都看不见了!”她一边抱怨,一边把他的手往上抬了一点。
温澈震惊的看着这个拿自己当镜架的女人,“蹭”的一下站起来。
“你别把我镜子打碎了啊!”赵璇嚷了一句,然后说“谁让你把我头发打乱的,不让你给我梳头就不错了!”
他的眉毛都快拧成一团麻线,满脸嫌弃的看着手里的镜子,根本理解不了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赵璇满不在乎的看了他一眼“谁闯祸谁负责,你总不能让我蓬头垢面的出去吧?”
“那不是更有意思?”他摸了摸下巴,饶有兴味道。
无可奈何的看着他色咪咪的样子,赵璇自顾自的开始将头发分股。“大家都知道我是来给风辰守灵的,要是我蓬头垢面的出去,再哭哭啼啼的他们不得认为我疯了?”
“那又怎么样!”他才不在乎她会怎么样!
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他,赵璇再次勾了勾手指。“我要是疯了就会被看管起来,我说的话自然也没有人会当真,到时候你还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吗?”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温澈一想有些道理,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