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翠罗同她亲哥说了什么吗?
苏软双眉蹙起,打算明日一早就去别院一趟。
……
此时此刻的齐南侯府门口,哭泣声与嘈噪声几乎响彻了,燕郊的东巷。
但东巷里却皆是门窗紧闭,无一人敢站在那看热闹,唯恐得罪了,正在抄家的东厂。
苏慎到了的时候,齐南侯府里的家眷,已经尽数都进了囚车里,因,这齐南侯府早在昨日,就已经被全部控制住了。
便是连只苍蝇都不会飞出去。
“苏督主,本候根本就没有做过通敌之事,还请督主能让本候见一见圣上。”
“是啊,我家侯爷是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苏督主,苏督主,还请你给个通融的机会。”
苏慎看着说话的齐南侯夫妇,两人面上满是急迫,叫他陡然想起了精怪。
他面具下的脸色阴沉,那双露在外面的潋滟眸子,更是布满戾气。
“你们想本督通融?”
齐君然与李氏听言,都是神色慌张的点头,以为有了一线生机,可谁知,下一刻他们就听见坐在骏马之上的男子,声音讥诮。
“可凭什么呢?来人,将齐君然与李氏押走。”
齐君然的身形一晃,面上都是痛苦的难色,他回头看着身后百年的侯府,带着疲色闭了眼。
呵呵,他还是守不住齐南侯府,若是早知这样……
若是早知会这样,他何必为了不影响侯府的荣华,便舍了自个的半生。
他脑子里恍恍惚惚便想起了,那年,他知道念儿答应萧墨城求婚后,所做的一系列错事。
齐君然低头看着双手的镣铐,一瞬,便仰头带着癫狂的大笑了几声,随后人像是用尽了力气,瘫软在地上。
那张曾经惊艳了整个燕郊的,妖冶容颜,蒙上了一层死气。
而就站在他一旁的李氏,双目死死的盯着不远处马上的东厂督主,她看着那双眼眸,脑里一下子就闪过了一个人影。
曾经那个小残废,裴寂言!
同时闪入她脑里的还有,齐南侯府老夫人临终前所说的那个梦境。
她整个人就扑了过去。
“苏督主,你不能这么对齐南侯府,你是四妹妹的孩子,是不是,你是裴寂言是不是?”
苏慎低垂着眼帘,视线从李氏身上,扫过一下。
他略有惊诧。
毕竟,他真是没想到,他昔日的大舅母,居然能在这时候,猜出他的身份。
只是,下一刻,苏慎将身子稍稍倾斜一些,他低头冲着,还在努力保持镇定的李氏,开口。
“大舅母,倒是聪明,哦,对了,我还忘了同大舅母说,大表哥与二表哥那里,我已经派人去扣押了,只是来燕郊的必走的那道峡谷,着实是陡峭危险,大舅母,你猜他们会不会出些什么事情呢?”
“你,你!”李氏怒急攻心,颤颤巍巍的用手指着面前的人。
然,随后她就感觉手上一阵刺痛,再随后是脖子。
苏慎将手中染了血的剑,直接丢给了身后的言一。
“清点好人数,便都送到该送的地方去吧。”
东巷里,有人耐不住的,偷偷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只见囚车总总统统的经过了上百辆,才算是将齐南侯府的人,尽数带走。
听说,齐南侯府的男丁流放,女眷皆是进了教司坊,唯一没有受到牵扯的,便是两年前就同齐南侯府脱了关系,住到三公主府的四房。
……
苏软一大早醒来,脑子里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自个昨晚被小瘦子抱着,还哭唧唧的样子。
她是忍不住的想给自个,一个大嘴巴子。
呜呜,她真是面子,里子都没了,以后她还怎么在小瘦子面前,端长辈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