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淑妃那几句话,摆明了是有深意的。
贺箩对这种事情非常敏感。
姜昉无奈地看着她“你真是孩子脾气,一惊一乍。”
贺箩小胸脯一挺“我不是孩子了!”
蒙庆云低头忍笑,扯了扯李小七的袖子,小声道“咱们快走。”
两人一齐转过身。
贺箩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蒙庆云的裙摆,喝道“你不许走。”
谁知她用力太过,蒙庆云又是背对着她的,被她一拽,一个趔趄往旁边倒去。
姜昉连忙伸手去捞,正好把她接在怀里,顺手扶一把,蒙庆云便稳稳地站好了。
贺箩拧着眉瞪蒙庆云“你故意的。”
蒙庆云莫名其妙“我故意什么?”
贺箩“我只是轻轻拉了一下,你就故意摔倒。不过是在我姐夫面前装柔弱博可怜,真是俗气。”
这逻辑,蒙庆云简直不知该从何反驳。
她睁大眼睛眨巴了两下,对姜昉道“这位姑娘,这里是不是有问题?”她指了指自己太阳穴。
姜昉也被贺箩的话给惊到了,拧着眉道“今儿又吃什么枪药了?发什么疯?谁又得罪你了?”
贺箩跺脚嚷嚷“你得罪我了!你们都得罪我了!”
“莫名其妙。”
姜昉不想搭理她了,揽了李小七的肩膀,对蒙庆云道“咱们走。”
三人真的转身就走,把贺箩抛在脑后。
贺箩又气又急,大叫“姐夫!姐夫!”
姜昉头都不回。
三人大步流星,眨眼功夫走出去好远。
贺箩站在原地,小脸涨得通红,胸腔之中一团火越烧越旺。她低下头,齐刘海遮掩下的双目中,眼神逐渐阴鸷。
“咱们去看赛船吗?”蒙庆云问。
她和李小七一左一右,走在姜昉两侧。
姜昉“嗨,天下承平二十年,汴京这帮水师,都十几年没打仗了,赛船夺标,不过是博君一笑,做戏而已。要我说,还没你们歙县赛龙舟热闹呢”
“若是想看,我便陪你们看看。”
“但要听我的,还不如不看。”
蒙庆云和李小七对视一眼。
李小七道“那不如随便逛逛吧。”
于是三人便干脆逛起金明池来。
说是一个池,其实占地面积十分广大,又有诸多亭台楼阁、堤岸垂柳、奇花异石、珍禽异兽,除开官家行程所到之处,被禁卫戒严,其余地方,百姓皆可游玩。
姜昉三人也没带婢女侍从,就混在游客之间,说说笑笑,也十分惬意。
姜昉就跟他们说一些汴京里的新闻。
“如今京里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官家挑选嗣子。朝中官员三天两头地上表上奏,催促官家,所以官家心烦得很。”
“不过再有半拉月的功夫,三年一度的京察就开始了,到时候文武百官都要被考核,他们自顾不暇,官家也就可以松口气了。”
这都是老生常谈了,况且跟蒙庆云、李小七也没什么关系,两人也不过听听。
蒙庆云道“我正跟父亲商议,定个日子,请一些亲朋好友,到家里温居。如今汴京城里做宴席,是个什么流行?”
姜昉笑起来“这你可问对人了,论起宴饮游乐,再没有比我更精通的。”
李小七插了一句“听说齐王殿下在汴京风月场,素有名声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姜昉摸了摸鼻子。
蒙庆云一笑“怪不得连白矾楼的行首花想容,都愿意替我们齐王殿下斟酒布菜。”
姜昉嘿嘿一笑,聪明地不接这个话头,只说道“若说汴京城的达官显贵请客,时下流行的是请名厨到家里做宴席。京中名厨,白厨第一,头一个就是安州巷的张秀,你若要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