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蓉倒是很喜欢这小的实在厚道,当下也没有多说,只取了四瓶,剩下都给半大小,然后也不等他推辞就假装走出了巷。
半大小抻头瞧了瞧,无奈之下就抱着剩下的药瓶回了自家。
不提他如何同彪悍的老娘解释药费的出处,只说董蓉见他进了院就赶紧返身回了破院。
白衣后生已是醒了许久了,正依靠在墙上望着院门,见她回来,脸上就退了担忧之se。
董蓉笑着把药瓶放到他身旁,然后说道,“今ri运气真是好,正好这附近有人伤了,拖人家买了些伤药回来。一会儿吃了饭,我给你再换了药,估计明ri你就能继续飞檐走壁了。”
说罢,她就把陶盆里的凉白开端了过来,又掰碎一个包谷饼分给白衣后生一半。
白衣后生眼里闪过一抹愧se,接过饼慢慢吃了起来。
董蓉以为他想起了小时候的苦ri,于是赶紧岔话儿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白衣后生手下一顿,好半晌才应道,“你叫我白衣就行。”
“白衣?”董蓉大口咬着饼,笑道,“这名字倒是雅,倒也衬你这大侠的身份。白衣飘飘,飞檐走壁,行侠仗义。早知道你是个武天才,当年我遇到你的时候,就该直接把你带去家里,如今也不必被人追的同丧家之犬一般了。”
白衣后生扫了董蓉一眼,见她脸上并没有什么悲伤神se,这才说道,“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会武,好容易活命之后碰到我师父了。”
“你师父一定很厉害,”董蓉吃完饼,轻轻拍去受伤的碎末,又问道,“不过,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又救了我两次?”
白衣后生眉头微微挑了挑,含糊应道,“也是碰巧之下认出来的…嘶!”
说着话,许是他扯动了后背的伤口,疼得重重抽气。
董蓉哪里还顾得上追问,立刻就忙着替他换药了,许是身体回复力好,刀伤明显有愈合的趋势,董蓉大喜,一边忙碌一边笑道,“照这个恢复速,再过两ri,你就能继续飞檐走壁了。”
很快,两人换好了药,董蓉瞧着白衣后生好似有些疲累,也没再拉着他闲话儿,直接盖着棉被,如同昨晚一般替他挡着寒风,慢慢睡着了。
第二ri一早,她照旧在天明时分就醒了过来,如法炮制又去偷那户早起人家的吃食。
可是当她兴冲冲揣着几个煮红薯跑回来的时候,却见破院的木门大开着,门口的垃圾也被踢的到处都是,她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眼儿。
果然,原本在酣睡的白衣后生被五花大绑在廊柱上,站在他身旁的七八号人,正是夏明义带着魏一众走狗。
“董夫人,这么一大早,您这是去哪里了,我们堂主可是候您多时了?”
魏一见董蓉出现在门口,立时窜到院里大声客套着,但那语气里满满的得意和嚣张,恐怕只有傻才听不出来。
董蓉慢慢把手里的红薯放到一旁的墙垛上,然后走进院,半点儿也不看魏,只望向冷着脸的夏明义,淡淡问道,“夏堂主,真是神通广大。不知可否说说,你们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魏自觉被削了颜面,正是不知如何出气,听得这话立刻嚷道,“我们堂主早就吩咐教众们看守住了所有药铺,只要有人买刀伤药都要跟过去查探。若不是你让李家傻小多买了几瓶,我们费了些功夫,昨晚就找来了。”
董蓉心下暗叹,有时候实诚是种好质,有时候也真是害人。那半大小不贪财,把银都买了伤药,这原本是个好事,没想到因此引来了追兵。
不过这时候可容不得她多感慨了,“夏堂主,说说吧,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能放了白衣?”
魏不知是有些得意忘形,还是当老大成了习惯,忘记了如今头上还有上司,他张嘴又要抢先答话,董蓉却是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