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凌葑手腕一抖,金丝“嗖——”一声收回。
“如何?”傅红月追问。
凌葑道:“看得出来你确实是极力在治了,也亏得她身在高位,什么好东西用起来也不可惜,才能看起来如常……”
傅红月不耐烦地打断:“别说废话。”
“好吧。”凌葑直言不讳:“你连带上我的医术,顶多保她表象不空,拖上个一年两载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想要痊愈,非师父出手不可。”
“不过师父他老人家嘛……”凌葑摸了摸下巴:“我再说,你又该嫌我话多了。”
傅红月皱着眉不发一言。
最后还是顾清若打破沉默:“无妨,各人自有命数,不必强求。”
傅红月咬了咬下唇,发狠道:“只要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凌葑本想说句什么,看了看傅红月的脸色,又把话咽了回去。医者最忌讳把话说得太满,他们是妙手不假,但又不是九天的神仙,还能跟阎王抢人不成?
“我这不是不得已……”顾清若赔笑道。
“你什么时候得已过?”傅红月伸手替顾清若把脉,眉头皱得死紧。
凌葑在一旁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插话:“就她这样,哪里还需要把脉,除非师父出手,否则没救。”
傅红月转头看向凌葑,肃着脸问:“你也不行?”
凌葑一看傅红月肯搭理他,立刻活跃起来:“让我看看。”
傅红月松开搭脉的手。
凌葑也不走过来,只见他手腕轻一抬,一根金丝线便直接缠到了顾清若的手腕上。
悬丝诊脉。
顾清若从前听闻过这等诊脉之术,却是第一次见,若凌葑不是江湖郎中,便是真有绝技在身了。
“同门之谊?你也好意思跟我提同门之谊?”傅红月狠狠地瞪了凌葑一眼:“要不是师父闭关,你以为我多愿意见到你?”
凌葑偃旗息鼓,默默端了药箱捡了个远远的位置,径自坐下,不再多话。
顾清若面上不敢表现出来,只在心里大呼厉害。她认识傅红月这么多年,傅红月向来是冷漠又不通人情,这可是头一回看她发这么大火。
凌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厉害。这得做了多大的缺德事,才能把傅红月气成这副模样啊。
“你不是去望月峰寻药去了,怎么回来这么快?”顾清若问起了方才的话题。
傅红月道:“我刚上山,心里慌得厉害,想是有什么事情就回来了。”
“还好我回来了,要不然你这腿,想恢复如初?”傅红月冷笑了一声:“哼。”
傅红月哼了一声,道:“你闲着也是闲着,我施针,你替我配药。”
“……什么药?”凌葑忍了忍,居然很听话地问。
傅红月用看白痴的目光注视了凌葑三秒。
凌葑扶额:“好了,我怕了你了。”他在药箱里摸了个木头雕的瓶出来:“诺。”
“不客气。”傅红月接过来,倒出几丸递给顾清若:“吃了。”
顾清若接过来服下。
虽然她不是很信任凌葑,但是对于傅红月她是绝对放心的。
等她服了药,傅红月开始扎针。
还没等傅红月下几根针,就被一直在旁边蠢蠢欲动的凌葑劈手夺过:“哎呀,好了好了,我来我来。就你这温柔劲,磨蹭到晚上她都站不起来,白糟蹋了我的针。”
凌葑把傅红月挪开,下手如飞,没几刻顾清若腿上的穴位就都密密麻麻地扎满了细如发丝的银针。
施针时,凌葑完全没有方才嬉皮笑脸的模样,分外严肃认真:“好了,一刻钟后我会拔针,到时候你自然能行走无恙。只不过此法治标不治本,过后你的腿会加倍地肿胀酸麻甚至疼痛。不过这些都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