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我便想着,一定要活着回来,活着回来才能见到你,所以拼了命,我也会活下来。”
“听说你打败南绥,我不知有多高兴,想赶回来见你,又怕你骂我懈怠军务,这才晚了几天。”
“苏苏,我知道你的心愿,想要平定北境再论私事,这些都没有关系,我可以等,无论多久都可以。”
“苏苏,你……愿意嫁给我么……”
顾清若认真地听完,将第三杯茶轻轻放在韩怀灏的面前,轻声道:“此茶名‘慧’。”
——谢君之尺素,还君之明珠;赠君之慧剑,盼君斩情丝。
“这就是我的答复。”
她知道自己的回答很残忍,但是在这份情谊改变之时,这一天已经是注定要到来的,区别只是早晚而已。
韩怀灏像是被烫到手一般将茶杯碰倒,淡黄色的清茶泼撒出来,顺着桌面、桌角淌到地上,却无人有心去理会。
韩怀灏一颗心荡到了谷底,强忍了很久,声音喑哑,夹杂着一丝丝哽咽。
“我能知道为何么……”
顾清若用帕子覆上泼出来的茶水,轻声道:“因为我的心只有一颗,已经不能再赠与旁人了。”
“那人是谁!?”韩怀灏惊疑不定,到底是谁抢了先?
顾清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谈起了其他:“其实他也没什么好的,自大又自私,计较又记仇,对我也时常凶巴巴的,算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好处。”
“但是就是这么个霸道自私的人,不动声色地渐渐侵吞了我的领地,让我再也无处可躲。”
“每当想到他的时候,便如同身在春日艳阳天,仿佛从心底都要开出花来。”
“抱歉啊,灏哥哥。我的心早就给出去了,如今这里空荡荡的,又拿什么来给你呢……”
韩怀灏心中苦涩难当,他还以为,永远也不会有人能让顾清若心动。所以他还有时间,他还有机会,只要他能等下去,顾清若一定会有见到他真心的那一天。
“……既是这样,你为何不嫁与他呢?”韩怀灏不能理解,顾清若看上的人,竟连个名分都不肯给她么?
顾清若已然过了及笄之年,但直到今日也未曾听说她定下什么人家。
韩怀灏心底燃起了一丝微茫的希望,只要顾清若不曾定亲,他或许还有机会……
“你我身处高位,自然知道这天下间有许多不得已之事。”顾清若喝了一口茶,只觉得香甜不在,苦涩难当。
“那人到底是谁?”韩怀灏压抑住心中的痛苦,说道:“他若不肯,我为你去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