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笑了笑:“这样吧,我做一个假设。假如李翰自缢是发生在邗沟覆船案之前,你还会认为,覆船之事是致其死命的唯一原因吗?”
李元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那当然不会。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李翰之死肯定另有原因。”
王莽点了点头:“而崔亮在回文之中并没有指明李翰自缢是发生在邗沟覆船之后。你说,上述那种可能性是不是存在?”
李元芳愣了良久,点了点头道:“如果这样说,那种可能性的确是存在的。”
“故而,我才说李翰自缢的准确时间,在本案之中非常关键。可恰恰回文之中没有提及。”
“那么,除了李翰之死的准确时间这一点之外,回文中还有什么含混不清呢?”
王莽说道:“刺史崔亮在回文中说,第一个发现李翰自缢的,是山阳县令鲁吉英。”
“鲁吉英!”
李元芳顿时大吃一惊。
王莽点了点头:“是的,就是和咱们在一起的鲁吉英。”
李元芳深吸了口气,没有说话。
王莽接着说道:“回文上面说鲁吉英深夜赶到山阳行馆去找李翰,却发现他已自缢身亡了,这第二个含混之处出现了:鲁吉英为什么要深夜去见李翰?”
李元芳说道:“想来,想来是有要紧之事回禀。”
王莽说道:“说得好。要紧之事这四个字很重要。
官场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上官辰时判事,哺时退归。
也就是说,哺时之后便是休息时间。
这个鲁吉英有什么要紧之事竟然深夜去打扰上官?”
李元芳登时愣住了。
王莽接着说道:“可以断定此事一定非常紧急,否则鲁吉英这位山阳县令绝不会深夜去见李翰。”
“不错。”
“李翰是水部郎中,此次奉旨到扬州是巡视漕渠,查察邗沟覆船案的。
那么可以断定,鲁吉英去找他,说的一定是与漕渠和邗沟覆船有关的事情,这一点你承认吗?”
李元芳点了点头:“这是当然。山阳县的政令民事,自有扬州刺史崔亮该管,用不着向李翰通禀。”
王莽说道:“很好。那么,那天夜里漕渠和邗沟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以致鲁吉英要深夜面见李翰呢?”
李元芳恍然大悟:“邗沟覆船!您是说鲁吉英去找李翰是向他禀告邗沟覆船之事的!”
王莽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令鲁吉英深夜前赴行馆谒见呢?”
李元芳不住地点头:“不错,不错。”
王莽说道:“那么,这中间出现了两种情况。
第一种,在鲁吉英到来之前,李翰还不知道邗沟发生了覆船之事。
按照你的结论,邗沟覆船是引发李翰自缢的原因,那么此事就非常奇怪了,当鲁吉英到达山阳行馆之时,发现李翰已经自缢身亡了。
用你的话讲,他还不知邗沟覆船,又有什么理由选择死路呢?”
李元芳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如果这个推断成立,你还认为李翰的死是邗沟覆船所致吗?”
李元芳缓缓摇了摇头道:“敬旸,如果真如你所说,李翰是在邗沟覆船之前死去,那这案子可就蹊跷了。
他为什么要自杀?又怎么会留下那封绝命书?他当时还根本不知道邗沟发生了覆船之事呀。”
王莽点了点头:“不错。”
李元芳说道:“敬旸,那你说的第二种可能性是什么呢?”
王莽说道:“第二种可能是,有人事先便将邗沟覆船之事告诉了李翰,这才致使其留书自缢。”
李元芳说道:“不错,也有这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