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义想把“这种人居然留得”这句话问到成有德脸上。
三个人姿态紧绷,正处于四周的地形的最低点,在红光刺目的半边天的衬映,看起来颇像一幅凝固的画。此时此地此景,让读过数百部网文的夭桃在心里重重打上了“宜装逼”三个字。
夭桃很想特别傲慢地一弯腰,掐着姜贵武的下巴拍拍他的脸。不算是什么变态的想法,单纯出于一个看过无数小说也写过无数小说的作者的直觉。
夭夭“你正常点。”
此举羞耻度颇高,夭桃最终只是背着手慢慢踱步,扬着下巴慢慢地往外崩字。
“我是很好的气量。”
姜贵武气得眼睛一翻,拿白眼球看人。同样的动作下,他和白眼女人倒不像亲姐弟。
姜长女苍老憔悴目无生气令人恐惧,姜贵武面庞圆润,虽然气得脸色发青,看上去却更滑稽。
夭桃用力咳嗽了两声,郭义看了一眼,果然把姜贵武的脑袋摁了下去。
夭夭有些焦躁。
天色越来越晚了,如果太阳落山后还在荒村野岭闲逛,下场如何很难说。
何况几个人都不算是有武力,又都一天没怎么吃饭了。
她轻声道“速战速决。”
夭桃细微地摇了摇头。
姜五的心里明白得很,他和家人们被分在两处看管的情况下仍然一副挑衅的模样,显然是在向夭桃表明我不在乎你的威胁。
现在显然不能动用暴力,一旦动用暴力就说明她沉不住气了。她也不能把姜贵武带回去慢慢审问,这里不是京中,没地方关人。
姜贵武——敛财成性,但生活却十分贫穷。
虽然小人贪财是各种理由都有的,但夭桃的第一感觉是,他是成家的缩影。
这是一个关键的人物。他用不着明说,只需要不慎透露出一点有用的信息,就能给人一个方向。
夭桃想象着。
如果是夭夭,她现在会胡说八道东拉西扯一气,谈到的每件事情和当下的情形都好像有又好像丝毫没有联系。
很多人以为自己能骗过夭夭,却不自觉地透露了真实的消息;也有很多人认为自己可以憋住不说话,却被或可信、或离谱的话骗得开了口。
只有夭夭能用这个本事。夭桃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