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闭着眼睛是生气的表现,索性也一句话也不讲,只为她描眉画眼。
早春晚秋见自家小姐不高兴,面上也提不起笑容。
“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喜婆早也被提醒过,可梳头时该说的吉利话,那是必须得说的,怀着胆颤的心情,为无心将少女的长发盘做妇人髻。
凤冠霞帔在烛光下透着七彩的光芒,精美的刺绣金凤展翼而飞,华丽的云肩挂着拇指大的水晶石,五米长的拖尾犹如孔雀开屏一般被几名嬷嬷提在手里。
她看着镜子里精致庄重的自己,一点笑容也舒展不开。
“小姐,这凤头钗,可带上?”
早春从梳妆台下取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躺着那只君如西送给她的凤头钗。
“别,光这凤冠都有十几斤重,再带会把我压死的。”
“娘娘,您手上这只凤头钗,可是先太后那只?”嬷嬷万年不变的脸色,终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怎么?”
“先太后曾被喻为凤女,她的凤头钗便是真凤所化,是最好的祝福,还请娘娘换上这只凤头钗。”
嬷嬷激动的跪在了地上,这只凤头钗她有幸在幼年时见得,先太后的容貌她一直不敢忘记。
无心带哪只都无所谓,顺手就将凤头钗插在了头上,接下来便是等待,等待吉时,等待花轿。
她没有父母,便也没有那么多惜别的场面,只有早春晚秋两位丫头红着眼睛,堵在门外讨喜的各家小姐,嘴里纷纷说着吉利话,将她夸上了天。
外面锣鼓喧天,唢呐喜庆的调子越来越近,很快就走到了百府门前。
“娘娘,十八抬的花轿到了!”
嬷嬷们为她盖上一层可以视物的纱质红盖头,长长的红盖头直接垂到了腰间,嬷嬷弯腰伸出左手供她扶着行走,早春晚秋提着长长的拖尾将她送了出去。
小姐,一定会幸福的。
新娘子出嫁,一般便由父兄长辈背着跨门,而与无心沾亲的人便只有萧子笑了,她趴在萧子笑的背上时,倒是有些伤感起来,若是今日来背她的是老爹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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