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得一阵“窸窣”的声音,我心一凛,猛然就收回了思绪,机警的放下了手里的貂裘,悄步走到门边隔着缝隙往外观望,欲要看个究竟,但奇怪的是,我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心头刚稍稍落定。
突然,屋子里头原本正燃得好好儿的风烛不知什么原因竟一下就全都熄灭了,我又是一惊,忙回过头去看,却只见一片屋内乌黑,还未待我回神,就更感到后脑有一阵凉风掠过,我觉得事情不大对,随即回头,想要打开门往外跑,但手还没碰到门栓,就听见脖颈后头“哐当”一声,我好像被什么人打了一下,剧痛无比。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一个自己全然不曾认识的地方了。
刺眼的光芒逼迫着我努力挣开了眼皮,一目落定,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之间正是花色灼灼,遥遥看去,一发郁郁葱茏,廊下是用上好白玉石砖铺造的地面,正在阳光下闪耀着的微微刺目的光芒,而檐角两边阁栏上头有细致镂雕出的凤凰花样,形态展翅欲飞,栩栩如生。
院子里头还有一带清流蜿蜒,缓缓从后头的花木深处曲折通幽过来,淅淅倏倏的水里头还掺着几许雪砖冰瓦。
我看在眼里,心下着实好奇,处在这样凛冽的严寒时节,院子里居然还有花木能够盛开绽放,真是奇景。
思及于此,我霎时就缓回了大半意识,再举眸一望,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栓吊在了廊下,一双手正被麻绳紧紧的系着,而麻绳端口则是系在了廊梁上头。
脑子里仅是一瞬间的电光火石碰撞,我已经觉出自己现在处境的微妙艰险,又尝试着轻一挣绳,手腕间立时就有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让我更加清醒,绳结束得很紧,我必是挣脱不了,再稍一低眸,才又发现自己身上竟仍还穿着来时的薄绡衣裳,双脚高高的悬空起来,任我怎么努力都荡不到地面,须臾,有一阵莫大的寒风刮过廊外,卷起落叶花瓣,汹汹迎面扑来,冷得刺骨,抖抖飕飕,我鼻头竟都已经僵得不能呼吸,且已经全身麻木,这感觉简直痛苦得不能再痛苦。
我清晰的明白,如果我再继续被这样吊挂在廊下,不消一日,我必定就会变成这府邸里的一坐冰雕!
但我又无可奈何。
我连谁把我弄成这样的都不知道。
我在明,人在暗。
因而,我忍不住在心里咒骂到底是什么人把我特意掳过来这样虐待,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
片刻,就听见有不少女子娓娓谈论的声音。
这腔调听起来可并不友好
“她就是爷昨晚上带回来的那个女子?”
“都被在这里挂了一夜了!”
“这女子究竟跟爷有什么深仇大恨?”
“谁知道呢?”
“北境天泽哪个女子不晓得绝不能惹怒了爷,否则没有好果子吃!”
“看这女子的服饰,仿佛不是天泽人。”
……
原来我已经到了北境天泽,难怪这么冷了!
我目光左看看,右看看也没见着人影,用力一扭头,脖颈酸胀无比,拧着背都疼。
半晌过去,我也没能看清她们所处的具体位置,直到她们忽然从背后抡了我一鞭子,我才彻底清楚原来人是站在我后头呢!
鞭子从我身上划落,“啪啪”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又一声清脆的响音。
随即,又是几鞭子落在我身上,后背皮肉撕心裂肺的痛,我只能咬紧牙关,死命忍着。
耳边却听得身后女子晏晏得意的笑声。
我沉声问“你们的主子是谁?”
“你管得着么?”
“我劝你们不要太过得意,否则绝没有你们好果子吃!”
“哟呵!恼羞成怒了!”
“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