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微微发烫,“你胡说什么呢,”低了低头,“越来越滑头了。”
他微笑着凝视我说“还生气吗?”
我昂了昂头,轻嗔道“三日见不到人,一出现就从人身后来,真真是个促狭鬼!”
他拉了拉我的衣袖,低声说“确实不是我从淼淼你身后来,而是淼淼你一直没有发现早就在这里的我。”
我推了推他,蹙眉说“你有多少时间躲在这里瞎逛,都不愿意来找我?”心中又生出一股无名火来。
他的目光如月色下的流水一般,在我的面上缓缓而过,“我当真是刚从姑爹房里出来,这两天有些江湖上的事要处理,方才见天色已晚,想着也不好去打扰你休息,就预备在这里赏上一晚上的花,明儿一早就去看你,可还没歇上一歇,你竟就出现在眼前。”
我听他的语气恳切,镂影落在他眉宇间,更衬他神色清然。我暗暗吃惊,蹙了蹙眉,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呢?”看着他,我继续说“夜来风凉,不说别的,只说你在这里呆一夜,若受了寒诸事又该怎么样呢?”
我顿了一会儿,“怎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他似洞穿我心里的焦乱,揽过我低声说“没事的,我老早就习惯呆在这里了。”
我轻轻一笑。
他又问“你似乎很喜欢这些小花,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花?”
我“嗯”了一声,说“从未见过这样的花,很清丽珠润。”
他淡淡笑着,牵着我缓步走过去,扯下一朵来,别在我的鬓间,垂眸看着我,柔声问“你还记得那日我们在郊外骑马,你让我答应你的吗?”
我望着他,想了想,点头说“记得,但那又怎样?”
他侧目看着那些花,低声道“这便是夕颜。”
我微微讶异,“我记得你那时说过夕颜是薄命之花,”转脸问,“我一直很好奇,你第一次是怎么见到夕颜的?”
他略略凝神,似有所思,半晌后,说“夕颜悄然含英,又阒然零落,是一个女子告诉我的。”
我骇道“那个女子……她是谁?”
月光花香中,他轻轻道“是我年少时,曾倾慕过的一位女子。”声音清澈宛若银河水光。
我缓缓低声问“她……很美吗?”
他看着我的眸子,微微一转,道“很美。”
我心中一动,泛出丝丝酸味,仰面看了看月亮,问“比月色还美吗?”
他轻轻扶过我的肩,悄然地摇了摇头,“不比月色还美,”停了许久,只是看着我,“月色如你,宛宛披在我的心上挥之不去,甘之如饴。”唇角勾勒出一缕笑纹。
我看着他,浅浅的笑着,“能不能告诉我,她后来怎么样了?”
他垂眸说“她的名字叫小米,家姓马,一道圣旨,改变了所有,也改变了我和她,我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年后再去看她的时候,她还有我曾拥有过的所有一切都消散如烟了。”
我心里微微一沉,不由的看着他,见他面颊上浮现出一种疏离的笑,不禁觉得,对于他来说,那似乎是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一样。
我和解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总不好还跟离逝的人和事去置气。
他微微叹息,“是啊,早就过去了。”
我垂了垂眼睑,“夕颜这么美的名字,想必一定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吧!”
他低头思索,缓缓道“你想听吗?”
我心里凉意又起,忍不住凄清一笑,“她告诉你的?”
他不答,手勾抚在难得才配在腰间的软刃上,光影疏微,利边荡起凉凉的光泽,悠悠一叹后,面上复现出明朗的笑意,“其实我很庆幸,自从遇上你之后,我就开始很庆幸,庆幸一切,庆幸我能遇到你,有的时候我会觉得,以前的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