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的心头一颤,这才发现坐在他面前的左先生正在垂眸看着他,不动声色的目光中裹挟着的寒意,让宋斗渊如至冰窟。他赶忙低下了头,低语道“弟子失言了。”
“天阙界素有警言,夏虫不语冰,井蛙不语天。天阙界是北境第一神宗不假,但并不代表天阙界外便无英雄,掌教的眼界更不是你可以比拟的,不要轻易质疑,更不要给宗门也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祸端。”左先生寒声言道,他的嘴里每吐出一个字眼,那跪在地上的宋斗渊身子便颤抖一下,显然是对这个老人畏惧到了极致。
“弟子……明白了。”宋斗渊低声言道,但于此之后还是心有不甘,又小声问道“那先生的意思,此事就此作罢了?”
“当然不可。”左先生言道,随即又看向宋斗渊。眸中凌冽的光芒在那时有所软化“还有一个道理,我教的。”
“做事,有时候得靠蛮力,但有时候,得靠脑子。”
这话让宋斗渊有些困惑,但不待他发问,左先生便侧眸看向身旁那位俊俏的少年,笑道“萧贤侄,可能借你爹的紫霄令一用?”
……
吃过午饭,艳阳高照。
或许是这聚灵阵外的灵气充沛的缘故,即使如今已经到了十月初冬,木塔外的草木依然绿意盎然。初七就躺在一棵大树的枝桠上,头枕着双手,惬意的享受着这冬日的阳光。
“佛门仙国神丘,功名四方王侯,天下九鼎霸业,顷刻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境无数荒丘,前人播种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初七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他晃荡着自己的悬在树干外的腿,嘴里哼着一只不知从何处学来的小曲。
一个少年从林外走入,推着一架轮椅,轮椅上坐着位白衣女子,神情冷冽,眉目如画。
初七一个激灵,从树干上坐起了身子,他看向穿过树林中那石板铺成的小径,缓缓走入灵塔中的姐弟,朗声言道“徐姑娘来看小情郎啊?”
徐玥根本不曾抬头,目光平静的直视着前方,反倒是她背后的徐余年闻言愤恨的仰头瞪了一眼树上的初七,显然对于这家伙的口无遮拦颇为不满。但初七却早已练就一身毫不在意旁人目光的本事,他扑通一声从树干上跳下,落在了那灵塔的入口前,也恰好拦住了徐余年姐弟的去路。
“你要作甚?”徐余年皱了皱眉头语气不善的问道。
嘴里叼着片树叶的男人却神情悠哉的反问道“是你们要作甚。”
“自然是去灵塔中。”徐余年皱眉言道,语气愈发不善。
“不行。”初七却摇了摇头。
“哼!”徐余年闻言眸中顿时升腾起熊熊怒火,“你可要搞清楚这聚灵阵是谁家的东西,若非我姐点头,那小子一辈子都无法使用到这样东西!这就想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了吗?”
初七却根本不去理会叫嚷中的徐余年,他低头看向那少女,他的脸上忽的在那时荡开了笑意“我是说你不能进,她能。”
“凭什么?!”徐余年高声问道。
初七在这时终于第一次看向徐余年——一种看白痴的目光。
“人家小两口要说悄悄话,你进去干嘛?”然后初七一本正经的怒斥道。
本就憋着火气的徐余年闻言顿时怒不可遏,他指着初七便喝骂道“你胡说什么呢?我姐!”
“你就在这儿待着,我一个人进去就好。”可惜的是徐余年的话方才出口,便被他身旁的少女所打断,而说罢这话,徐玥甚至不给徐余年半点反应的时间,伸手便转动起了自己的轮椅上的木轮,慢悠悠的朝着灵塔入口的方向走去。
“姐……”徐余年的心中满腹疑惑,那个困扰他无数次的问题再次涌向他的脑海“姐……你到底在图个啥啊……”
徐余年低声言道,这时的徐玥已然走入了灵塔之中,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