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皆低头不吭气。
可那种僵硬的动作,都显示出一种无声的反对。
吴争叹了口气,悠悠道“顺天府就在前面,有什么事……咱们打进顺天府,再说也不迟嘛……七年了,为这一天,咱们等了七年……眼见着就要功成了,总不能毁于一旦吧……二憨,你说呢?”
池二憨想躲来着,可他的个子确实高,身子也魁梧,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被吴争点了名,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移了半步,闷声道,“我……我听少爷的。”
吴争叹了口气,“此时回师,再想重新北伐,至少半年……多少人力物力?这等于给了已经垂死的清廷生生灌了口气……。”
“可如果等攻破顺天府,咱们再回师……怕是黄花菜都凉了!”一向谨慎、沉默寡言的钱翘恭突然开口道。
这话让吴争一愕,看着一脸憔悴的钱翘恭,吴争轻喟道,“你……这是想好了?”
“父亲错了!”钱翘恭板着脸道,“我站在道理的一边。”
吴争苦笑,这不是一场该有的战争,为了一己私利,令天下父子反目、兄弟阋墙、夫妻成仇,无论哪方想说自己正义,那都是粉刷丑恶。
吴争不想,是真不想啊!
在指责别人为一己私利之际,自己何尝不是在做同样的事?
吴争深深地吸了口气,“战前,我就说过……此战不为本王、不为朝廷,为得是这天下芸芸众生,诸位的功勋,在世人心里,没有人敢否定你们的功勋……新旧交替,定不会一帆风顺,旧的、老的、腐朽的、挡了前进步伐的人或事,总会有不甘心、不情愿……公道自在人心嘛,你们慌什么?”
说到这,吴争站起身来,指着诸将,“敌人虽说已经被咱们打得落花流水,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难保不会狗急跳墙……你们放下前方军队,一个个聚拢一起跑到孤这来申诉、反对……何用?何苦?何必?”
“孤的事,孤自己的事,孤心里有数……你们要相信,既然你们都拥戴孤,这世上便有许多象你们一样之人,都会拥戴孤……为何要慌,为何要急?做好自己的事,做成一件事,做成一件让自己可以感到自豪的事……不负自己、不负亲友,方可不负天下人!”
“回去吧!”吴争朝外挥挥手,“攻下顺天府……孤带你们回去,若那时,他们依旧肆无忌惮,孤答应你们……把这些鸟人,一个个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