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无介的声音极大,殿外的朝臣、侍卫、太监等听得一清二楚,无不惊骇。
谁能想到,华淑当年入宫,竟有此等前情。若真如程无介所言,华淑百死难恕其罪,便是十个晟王,也护不住她!
建王一把拉住要往里冲的御史大夫荆正,不让他进去跟着添乱,荆正用力甩脱,却有被杨书毅拉住。杨书毅低声道,“荆大人,那位是晟王的生母。再说谁又能保证程相所言,句句是真?”
“不管是否杀了人,华氏入宫之前已有婚约是真!”荆正怒发冲冠,甩掉杨书毅,却有被安国公压住了。
安国公好言好语地哄道,“某知道您老铮铮铁骨,恨不得立刻把脑袋挂在南宫门上!可也得给贵太妃个辩解的机会吧?再听会儿,听会儿!”
兵部尚书陈莫也道,“西北战事不等人,此时最忌朝中生乱,就算为国为民,也请诸位大人稍安勿躁。”
卢正岐沉声道,“此事可大可小,是非曲直自有圣上和晟王论断,由不得众位大人在殿外议论。”
殿内的熙宁帝的手也渐渐握成了拳。程无介所言父皇托梦之事,姑且听之。但父皇临终确实说了让美人陪葬,当时在场的人都知道,父皇口中的美人就是华淑。
他为了自己的母后,违背父皇的遗愿,令郑美人陪葬。父皇当时的愤怒,熙宁帝历历在目。父皇传位给他,立严景为太子,也是为了磨砺他,他却在父皇临终之时,让父皇气得吐血。
母后陪葬了,郑美人殉葬了,父皇最想要的美人,还好好地坐在这里……
熙宁帝抬头看三弟,“三弟,程卿说他将婚书交于了你,可有此事?”
还是让三弟来拿主意吧。他是华淑的儿子,更是父皇的骨血,他当明白自己的的苦处,父皇母后都去了,熙宁帝不想再与三弟离心。
还不待三爷说话,华淑便开口了,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殿内殿外却都能听得清楚。
“回万岁,确有此事。晟王得了婚书,便进宫交到我的手中,是我让他不必再过问此事。”
“哗——”殿外的声音更大了。听见没,华淑认了!
母妃都这样说了,三爷也跟着点头,“确实如此。”接下来,便是亮出证据了,三爷目光冰寒。
程无介是觉得涉案的人都死了,所以无人能查出当年胁迫母妃之事与他有关,所以才敢满口胡言么!
程无介敢将此事曝光,令母妃陷入尴尬境地,三爷就要程家万劫不复。看日后哪个敢在母妃面前胡言乱语,有话也得给他憋着!
华淑站起来,“空口无凭,当年之事岂能任由程无介胡乱攀咬!坪溪华氏想自证清白,请万岁应允。”
若能证明当年之事并非如此不堪,熙宁帝当然应允,“准。”
她要如何自证?程无介冷笑,是想拖延时间吧。这正合他意,当年之事本就是笔糊涂账,只要拖延下去,不管能不能结案,他都能缓过这口气,想办法起死回生。
华淑转头,温和地对严晟道,“你亲自回趟王府,将母妃交给小暖的锦囊取来,要快些,莫耽搁时间。”
三爷抬头看二哥,“请二哥派人随臣弟回府取锦囊。”
熙宁帝点了殿前侍卫地良与三弟同往,地良本是易王府的侍卫,随着柴严易入宫后,被升为殿前带刀侍卫,四品武将。
门口众朝臣见晟王走出来,都看天看地,看风景,就是不敢看晟王,荆正被安国公捂住嘴按在后头,生怕这老东西触怒晟王,将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三爷回首,“二哥,让诸位大人进殿等候吧。此案是非曲直,请他们做个见证。也好还我母妃清白。”
见晟王居然翘起嘴角,露出笑容。众臣毛骨悚然,虽不知他要如何扭转乾坤,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