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府里的管家就这么走了,只留下一个十来岁的小厮守门,这一屋子丫鬟、仆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不只她们,里间的霜成三人也摸不着头脑。小暖低声道,“认真看着。”
小草最听姐姐的话,立刻瞪大眼睛看。从侧门绕回来的王全桐也站在旁边往外瞧。
静了片刻,十人中年级稍大的一个妇人低声问,“咱们……该咋办?”
一个圆脸的妇人先出主意,“王爷家的花园,咋滴也得种花或种树吧?”
又有人道,“种菜也不差,晟王妃来自……”
“花园种菜?滑稽!”一个尖脸的红衣丫头打断她的话,很肯定地道,“晟王府能缺菜吃?当然要种花,还得种最最名贵的花,才能衬出王爷和王妃的尊贵!”
小暖低声道,“此人随意打断旁人说话,言语之间颇为不敬,不可取。”
四人立刻点头。
“一块地种点什么”这个话题,谁都能说几句。渐渐的,众人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小暖边看边点评,“紫衣的那个,说话时用伸手指头指人,这样的人喜欢搞对立,易犯口舌,不可取。”
“蓝衣那个,每说一句话都往左下转眼珠,心机颇沉,不可取。”
“绿萝裙那个一直没说话,而是在打量房内值钱的摆设,目露贪婪,不可取。”
“酱红裙的,目光坦荡,面容平顺,说话和气,有待进一步观察。”
小暖逐一点评正堂内诸人的优缺点,众人听得连连点头。待堂屋里的人商量好后,王全桐也回去了。
他刚进屋坐下,问了一句可商量好了,那尖脸红衣的小丫头抢着答话,“管家大人,咱们商量好了,在空地上种名贵的花草最好。这个时节该种菊花,奴家里是种菊草的,什么品种都能种。”
王全桐未置可否,便让小厮将这批人带去外边,摆上茶点让她们稍事休息。这个休息的过程,也在小暖等人的关注之下。
然后,又叫进第二批人进来,王全桐换了个问题,依旧如是观察。五十余奴仆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走过了大黄辨味、轩堂议事、侧间吃茶三个环节,最终被小暖留下的只有十一人。
霜成对留下的这些没有疑惑,但她最看好一个却被王妃刷掉了,“王妃,霜成有一惑,不值当讲不当讲?”
小暖点头。
“第三批进来的那个白衣高瘦白脸的识字女子,为何不留呢?她规矩很好,依照王妃方才所讲的方法甄别之后,没什么可挑剔的。”
王全桐也点头,“后院该留一两个识字的仆妇管事,小人也觉得她不错。”
那白衣女子正值花信之年,刚死了丈夫,因她未能为夫家生下一儿半女,所以被婆婆卖了还债。这人初看的确可以,但小暖最不想留的也是她,“姑姑这问题,问得极好。绿蝶,你出去问她话,让她以为咱们想要她,再了解些她的情况,咱们在在这观察她。。”
几人认真观察了一阵,华安歌先道,“此女脸色苍白,呼吸不稳,体虚气短。”
小暖点头。
小草低声道,“她看着很别扭。”
小暖眼睛微亮,“哪里别扭?”
小草言之凿凿,“因为姐姐没留她,她就一定有问题,所以小草觉得她别扭!”
“嗯,言之有理。”小暖抿唇笑,捏了捏妹妹的小胖脸。
霜成低声道,“请王妃赐教。”
“此女娘家条件不差,家道中落后低嫁,丈夫早死,婆母狠决,让她尝尽辛酸。按说这样的人进了王府,应会感恩戴德认真做事,好求个后半生的温饱。可你们看,此女便是说话,也一直微低头不看绿蝶的眼睛,貌似恭敬。但若细看,就会发现她的脸色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