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

整座仙岛四分五裂，化为了一块块碎片。

霸郡的修士一个个遍体鳞伤的倒在了地上，而远方，一艘巨船出现在了界海之上！

“顾大叔……”

风丫丫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泪水夺眶而出，意识接近昏迷的她，始终念叨着顾辰的名字。

格晃失去了一条手臂，恶鲨皇背上的鳍都断了，擎苍法王两只腿被拦腰斩断，无名像被吸干了一身的血，状若干尸。

伤亡异常惨烈，众多人中，唯有齐天仙帝依然站着！

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无损的，胸前有巨大的窟窿，不断淌血而出。

“顾辰……”

他瞳孔涣散，呼吸急促，虽然还站着，却不过是凭着一股本能在坚持，浑身都已经失去知觉！

“倒了那么多次都重新站起来，无论如何都不肯倒下吗？”

美杜莎、普吉真人和钱家老祖望着齐天仙帝，目睹了整个战斗经过的他们，尽管是最后的赢家，却感到心中不寒而栗。

这群人疯狂而执着，为了一个已死之人，竟然战斗到如此惨烈的地步。

他们很清楚若不是受制于守道灵契，以方源的绝情寡义，早把这些人全部都杀了。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方源近乎毫无损，看着明明已经失去知觉却还凭借着本能死死瞪着他的齐天仙帝，心中原本的好心情都消失得差不多了。

“船已经到了，我们该走了。”

他淡淡的开口，眸光掠过旁侧。“你们两个自始至终没有出手，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左春秋和佛皇站着，佛皇听闻此话，不由得看向身前的左春秋。

刚刚他曾忍不住想要出手，却被左春秋给拦住了。

双方实力的巨大悬殊他看得一清二楚，拥有了顾辰能力的方源比之前的顾辰还要强上太多，出手根本毫无胜算。

他不知如何行动才是最好的，所以选择了相信左春秋。

左春秋眸光瞥过满地重伤的霸郡修士，突然间轻蔑的笑了。

“良禽择木而栖，这群霸郡的修士实在太蠢了。”

“你不也是霸郡的人吗？”方源淡淡的看着他。

“如果你有调查过我的情报，就应该知道我从来不属于霸郡。我与顾辰，更不是什么同伴，不过是想借他的势去鸿蒙道界罢了。”

钱家老祖听到这番话，顿时在方源耳边低语了几句，方源摆摆手，示意他明白。

“左春秋，在第九界之时其实我就关注你了。”

方源的话让左春秋眉毛一扬，有些诧异。

这方源去过第九界吗？

藏得果然够深的，怪不得顾辰会败得如此惨烈。

“你曾多次与那顾辰联手，甚至为了不亏欠人，推延了离开第九界的时间，导致修为大大落后于他。”

“我也不知道你这番话是真心还是假的，但我很欣赏你。”

“你的资质在这群人中同样是顶尖，最可贵的，你比他们都聪明。”

“这样的你，够资格成为我的同伴。”

方源伸出了一只手，招揽之意十分明显。

“领，这左春秋可不像是愿意屈居人下之人，小心日后被他反咬一口。”普吉真人提醒道。

“无妨，之所以不愿屈居人下，不过是还没感受到现实的残酷。随着他对我越来越了解，他会明白，我与他或者那顾辰，根本不是同个境界的人。”

方源笑眯眯的道，仿佛能看透左春秋的全部心思。

左春秋望着眼前深不可测的男人，细长的眼睛眯着，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人畜无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