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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安城,万福楼。
“下雪喽,下雪喽!”
万福楼前的街道上,小孩儿们一窝蜂的叫嚷着跑过,这是北方初冬的第一场雪,星星点点的雪片从天空飘落下来,很快便给成安城覆盖上了一层洁白的白纱。
瑞雪兆丰年,孩子们的欢呼声给成安城带来了不少的喜气,这一份喜气同样也感染了城中的大人们,他们也都喜气洋洋的看着这天降大雪。
但在万福楼天字甲号房中的战齐胜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暴躁不安的在窗户前来回走动着,即便是奢华至极的包间中点着的昂贵熏香也无法让他平静下来。
在房间宽敞的大床上,他的两名随身奴仆,一人已经躺在床上,重伤昏迷,另外一人正在使用着法术为他治疗着伤势。
战齐胜站住了脚,他看着这名仆从正捏着一只手捏着手诀,另外一只手悬空在昏迷的仆人的膻中穴位置上,他的手掌心之中远远的不断透出一股淡淡的黄色流光,然后缓缓的流淌进昏迷的仆人体内。
战齐胜躁怒道“李伯,孙伯怎么样?能活下来吗?”
战齐胜知道,这两个人,虽然表面上是仆从,但实际上是父亲派来保护自己的,他们无一不是跟随父亲征战多年的侍卫,每一个都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如果折损一个,只怕就算自己被选入了灵山派,父亲那里一样会受到严厉无比的责罚。
可谁能想得到,在这北部边陲的一个成安城中,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毛头给重创了一名征战多年的修士!
李伯听见战齐胜的话,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没有接话,过了一会儿,他运完气,疗完伤后,这才走过来,道“四公子放心,他没事,只是震坏了脏腑,需要静养。”
战齐胜微微松了一口气,担忧一去,立刻恼怒便上心头,他脸上露出一股羞怒之色来“竟然敢动我们战家的人,我要他死!!”
李伯微微蹙眉,瞥了一眼自家公子,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道“四公子,出发之前,大公子反复叮嘱过了,咱们一路上一定要低调,不可……”
战齐胜咆哮道“什么大公子不大公子!他还没当上家主族长呢!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向他的兄弟发号施令了!?这个洗月李家是什么东西!成安又是什么玩意!敢挑衅我们战家,就必须要付出代价!我要他们全家都去死!这就是挑衅战家的代价!”
李伯一愣,道“可是……四公子,我们战家虽然势力庞大,虎踞一方,但毕竟那是在西北,这是在遥远北方边陲,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战家虽然强大,但多年来树敌无数,还是不要再……”
战齐胜扭过头来,一脸狰狞戾气“你有没有想过?”
李伯不解道“什么?”
战齐胜狞笑道“如果我们对这件事情毫无回应,那天底下所有盯着我们战家的眼睛都会意识到一个问题!”
李伯一凛“什么问题?”
战齐胜咬牙切齿道“如果这一次一个无名小卒也可以欺负我们战家,而我们毫无回应,那天底下所有人都会认为……我们战家不行了!”
这句话十分的蛮横,甚至本末倒置的荒诞,但李伯知道其中有一个道理是他无法反驳的,那就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战家之所以能在生存环境极其险恶的西北生存下来,靠的就是战家这个极其蛮横铁血的理念和作风!
当年战封侯立下旷世奇功,使得皇帝赏无可赏,又因为大齐不封异姓王,只得封他为世袭冠军侯,为诸侯之首,但为了抑制他力量的膨胀,便将他的封地封在了百战之地西北边疆的百叶郡、热河郡、齐水郡以及大安郡。
虽是四郡之地,地域面积为诸位分封的王侯爷之首,但这个地方,没有东部的风花雪月,杨柳春风;也没有南方的风和日丽,鱼米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