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离一愣，问道“哦？不知道是何道路？”

阎若海侧过冷意微凝的眼眸，笑道“伯离族长，你也知道，我们毕岐部落多年来一直与蛮纹部落纷争不休。这已经不是我毕岐一家之事，而是整个有河部落共同的战事。”

伯离点点头，皱眉道“阎长老所言极是，蛮纹部落一直试图侵占我有河部落的领土，这已经不是朝夕之念，而是宿世恩怨。”

阎若海放下茶盏，说道“实不相瞒，我毕岐部落这几年与蛮纹部落多有征战，互有胜负，但是如今已经到了僵持的局面。双方据险而守，都攻不下对方。所以我毕岐部落经过长老会决议，才想到南离部落……”

伯离眼神微变，隐隐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不过，还没有等他开口，就听阎若海继续说道“南离部落背面是南离山，再往外就是牵奎山脉，而山脉的另一侧就是蛮纹部落的聚居地。这牵奎山脉里极为荒芜，凶兽密布，一向难以跨越，但是……若我们真的跨越呢？”

伯离端茶的手微微震颤，将茶盏放回桌上。

他看向对面的阎若海，沉声问道“你要借我南离通往牵奎山脉的道路？”

阎若海立即拍掌笑道“不错！我就知道伯离族长是聪明人，与聪明人对话就是舒服，不用绕弯子！我毕岐部落正是要借此道路，从背面直袭蛮纹部落腹地，将对方彻底重创！”

伯离的内心一阵起伏。

阎若海的说法简单，但是这条牵奎山脉的道路一旦打通，那就不只是袭击蛮纹部落腹地的事情了，而是这条路将彻底化为战争之路！

蛮纹部落……同样可以沿着这条道路反击，与有河部落展开新的拉锯战争！

届时，整个南离部落都将势必陷入战火，再也不复如今的安宁。

他努力握紧自己的双手，看向阎若海，说道“阎长老，伯某认为此事不妥。我们有河部落觊觎牵奎山脉的道路，难道蛮纹部落自己就不知道，就不同样觊觎吗？”

阎若海眼睛微眯，问道“伯离族长，这是何意？”

伯离族长平复呼吸，说道“这么多年来，说不准蛮纹部落早就在试图打通这条道路，打着与阎长老一样的想法。而之所以没有得逞，可能是遇到了一些困难。如今毕岐部落一旦从这方将道路主动打通，反而可能落入对方的算盘里。到时候，谁突袭谁可真说不定！”

阎若海冷眼看向地方，问道“伯离族长的意思……是不愿意借了？”

伯离族长沉默半晌，终是拱拱手，说道“为我南离计，为有河部落计，恕难从命。”

阎若海当即起身，连声笑道“好！好！好！既然如此，阎某打扰了！”

说着，他也不再多言，直接转身离去。

伯离连忙追出内堂，说道“阎长老，我送送您。”

阎若海理都不理，直奔族地之外而去，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伯离站在外院，久久没有动静。

有管家模样的族人，凑上前，低声问道“族长，我们是不是将毕岐部落得罪狠了？”

伯离回过神，叹息道“我等身上背负着南离部落的担子，这是冭皓星尊留下的传承，是我伯氏的祖地。这些……绝不能断在你我的手里。”

他转身向内堂走，同时吩咐道“让人盯着阎若海的动静。”

……

另一边，萧南将孟瑶送出竹院。

那白衣胜雪的女子摆摆手，缓缓离去，只给萧南留下一道绰约的倩影。

萧南站立许久，才低声说道“你说的对，这世间总有一些事，是我们必须去做的，哪怕明知会死……”

他的心里，已经想好自己即将去做什么。

回到屋里，兰溪问道“孟瑶走了？”

萧南点点头，说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