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那三万两银子,结果坏了大事!”
不过他到底果决,懊悔罢,立刻下命令道
“来人,速将速往各府的布匹和锦帛绸缎全部收回,银子全退!”
“开仓取压仓布,挨家送上等量老方子染出的布和绸缎,这些都算是东盛号的赔礼,不必他们出钱。”
“博弘,此事还要劳你告诉大老爷一声,劳他多写几张名帖,我终究不过一介商贾,不被那些高门放在眼里,还劳大哥亲自出面,给人……赔礼道歉。”
赵博弘的脸色难看之极,他声音低沉道“二叔,有这个必要吗?”
他父亲为都察院左都御史,能够和王家礼部尚书扳手腕的衣紫大员。
让其父低头赔礼,这分量,就实在惊人了!
赵东林苦涩道“博弘,不是我大惊小怪,这次新布新绸缎最大的买家就是忠顺亲王府。他家老太妃今年七十九,身子却不大好了,要提前过八十大寿冲喜,特意采买了最新出的绸缎和红布,而没用内造的。若是……若是老太妃生辰当日,红绸和红布掉了色,满堂红变成了满堂挂白……”
赵博弘闻言,虽脸色铁青,也再不多言。
大燕宗室除却皇子外,极少参与政事,多赋闲在家,混吃等死。
天家防宗室不是防了一两代……
但也不全不近人情,宗室内极有才干者,多在宗人府当差。
而忠顺亲王,便是宗人府大宗正。
老亲王对有辅佐大功,到了这一代,忠顺亲王甚至是养在宫里长大的,与诸皇子同称太上皇为皇父。
这样的宗室亲王,只要他自己不作死干政,那么哪怕是赵家,也绝对招惹不起。
单凭一个赵东林,的确无法摆平,白送上门去,只能落个敲骨吸髓的下场。
赵博弘木然道“我知道了。”
说罢,转身要走。
赵东林却没让他单独走,道“我也要回城。”
赵博弘不解,这个时候,赵东林不在此地解决大麻烦,回城做甚?
赵东林咬牙道“忠顺亲王府我惹不起,宁国贾家我也惹不起吗?敢拿假方子来坑我,当我姑苏赵家是泥捏的不成!”
……
神京城,西斜街。
太平会馆。
这座三进三路的大宅子,原是宗室镇国将军的府第。
不过在那位镇国将军坏事之后,这座宅子就荒废了下来,落到蒋玉涵手中时,一应僭越规制也都拆除了。
所以如今这座府第,只要清扫一下,就可以直接入住。
东路院内,花解语和丫鬟元宝看着住了几日的宅第,心中百味繁杂。
丰乐楼号称天下妓家第一名楼,神京城最有名的销金窟,其陈设修饰,自然也是世间第一流的奢华地。
从那等人间仙境,突然降落在年久失修的旧宅中,二人若说心里没有落差,自是不可能的。
但是,再一想如今的境遇,至少不会被卖去接客,哪怕客人都是风流名士,还是喜悦的。
唯独让花解语有些失落的是,薛蟠并不敢纳她回家为妾,甚至连提也不提此事。
二人相处间,似乎果真只当她为义妹。
其实花解语已经认了,只要他提,她就从了他。
一个肯花费十万两银子救她出火坑的男人,值得她以身相许。
可……
见她轻声一叹,自幼与她一般长大的丫鬟元宝明白她的心思,嘻嘻笑道“薛大爷真是有趣,给姑娘赎了身,居然每日里只敢白天来,不敢夜里住。他还是不敢和姑娘对眼瞧哩,嘻嘻嘻!”
花解语人如其名,眉眼如画,声亦如其名,语气仿佛花语般轻柔,轻声道“兄长不是说了么,此处宅第为其手足贾公子所有。贾公子临走前吩咐过,他未归来前,此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