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很久了。”
尊上的小楼中,宋仲恺一脸的落寞。
若说此前随着年岁变老,心里有着几分孤单,此时的他则有几分寂寥。
老一辈在渐渐老去。
战力下降,退隐,受伤,死亡。
年岁过一年,遭遇便多一点。
去年有王东阳重伤,欲要退隐,今年则是轮到了骆家辉死亡。
再没有势力较之巡查司更为亲近。
这是宋仲恺手中单独握着的势力。
退隐让他不舍,死亡则让他神伤。
再强的人,没有了辅助者也难以支撑,独木不成林。
唯有看着后继者成长,宋仲恺才能安慰数分,让心中舒坦一些。
徐直显然就是东岳以后的顶梁柱。
看着成长,看着变强。
一如当年某些万众瞩目的天才。
甚至于徐直的光芒耀眼到此前的天才黯然失色。
无论是桀骜的丁文瑞,又或沉稳的王动,甚至于冷漠的皇普图,奋进的燕玄空等人。
没有人在徐直的年龄就做如此多事情。
也没有人在这年龄有这种实力。
宋仲恺并不相信燕玄空带徒弟的实力有那么强。
若是真的如此之强,为何钱通打了一届又一届的四国交流赛从未登顶。
钱通只能算上好之资,远算不上是绝顶之才。
如同大家族的培养,下一代匍匐于上一代阴影中,极难超越出去,至少有两三代人难以出众,待到长辈衰老,才有一点可能超脱。
这是大家族的通病。
大部分后代最多能算是子承父业。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燕玄空收的这第二个徒弟身上。
这是辉煌的开始,也是诸多事情的转机。
更重要的是,徐直很清白,没可能被苦教污染。
宋仲恺看着徐直,只觉看到了司徒玄空当年的影子。
一如司徒玄空当年,万众瞩目。
但与司徒玄空不同的是,徐直还有一堆可以助力的师兄弟妹。
不断的扩张,也伴随着人员的减少。
巡查司依旧能撑起来。
三个新行省的巡查司少府都出自徐直师弟妹们,这些人不仅站稳了脚跟,还做的很好。
宋仲恺没有丝毫怀疑徐直借以想把持巡查司,扩张权势。
只能说徐直只有这些放心的人可用。
以徐直的那份惰性,又不缺钱,宋仲恺想不出徐直任何需要把持权势的理由。
“师傅说要我多孝敬您,常来您这儿请安”徐直吭声道。
“他把我当什么了,我还年轻,没司徒老呢”宋仲恺不忿道“请什么安,请得再多有什么用,该死的还会照样死。”
“您说的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徐直连连点头道“一旦习惯天天请安,哪天没去不的被埋怨一番啊。”
“话不能这么说。”
宋仲恺开始不同意徐直的意见了。
虽说请安这种事情过于形式主义,但也不能不像徐直这样不来啊。
何况这何止是不来,是这货根本没搭理他,压根不知道他有多担心徐直在外死掉。
宋仲恺觉得自己年岁渐大,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再看到一个能支撑帝国的大才成长。
想想自己如老父亲一样,不断发着各种担心的信息。
宋仲恺感觉自己需要向燕玄空和顾长英取经。
一个燕玄空心大也就算了,为何顾长英也能这般放心。
“你得来,不说天天来,你十天半月总得见见人,回回话,看看我发的讯息。”
宋仲恺觉得自己要求已经很低了。
若是在数百年前,像徐直这种大官不上朝,那是